英法兩國公使氣勢洶洶的找上門,接待他們的是外交部部長展長青。
展部長一改往日“溫吞”作風,並未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開口說道:“華夏政府一再宣告,這些土地歸屬華夏,未經政府同意和授權,由某個人或某個地方勢力簽署的條約,我國政府一概不予以承認。若是我沒記錯,貴國並未就此提出過反對意見。”
反對意見?
私下裡弄出這些“條約”,約翰牛本就心虛,華夏政府口頭抗議,他們當然不會明目張膽的提出反對。可讓英國人沒想到的是,華夏人不只是口頭抗議,他們還動手了,而且理由十足。
英國人想駁斥,卻三言兩語就被展長青給頂了回來。
就算是歐洲的一些爭議地區,不也是誰佔了誰說得算嗎?大家都是這麼幹的,彼此心知肚明。更不用說正和墨西哥撕扯不開的美國,新墨西哥,德克薩斯等地,可都是用槍炮明晃晃的搶過來的。
同時,展長青還一口咬定,和華夏軍隊交火的是緬甸越南當地的武裝勢力,對於英法兩國,華夏的軍隊還是相當“友好”的。前提是,約翰牛和高盧雞別自己跑上來觸黴頭。
“據我所知,緬甸和越南正在發生‘叛……亂’把?我方出兵,也是為貴國解除後患。”
展長青笑眯眯的顛倒黑白,甚至暗示兩國公使不必太過感謝,作為“友邦”,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無恥!
法國公使康德就差拍案而起,英國公使朱爾典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完全能夠肯定,這次發生在東南亞殖民地的亂局,背後極有可能是華夏人在搗鬼!但是,如今的華夏政府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哪怕朱爾典能猜出華夏人做了手腳,也於事無補。
華夏人的理由冠名堂皇,難道要向華夏宣戰嗎?
英國在歐洲的損失已經讓白廳焦頭爛額,向亞洲派出遠征軍,短期內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朱爾典和康德無功而返,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發生在東南亞的事情如實彙報,同時敦促在上海的外國銀行聯合會,該到動手的時候了。
一月二十八日,西南邊境的戰況陸續傳回內,國內的報紙爭相派出記者前往西南,爭取發回第一手報道。
北六省自然不甘落後,關北時政新聞的記者早已經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與此同時,關北城卻迎來了一位超重量級的客人,白家的家主,樓大總統的泰山,樓少帥的外祖,白皚山。
老人家身體硬朗,精神矍鑠,霜髮長髯,眉目慈祥,走下火車時,不需人攙扶,也根本不似古稀老人。
為了迎接白老,關北火車站早已戒嚴,大兵們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警察們四處巡邏,情報局的人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蕭有德在熱河,情報局的工作暫時由豹子接手,行事倒也有條不紊,甚至比蕭有德在時更加嚴謹。
樓少帥和李謹言早早到車站候著,李謹言出門前,丫頭們一陣翻箱倒櫃,幾乎是裡三層外三層,再加上一件狐皮斗篷,才放他出門。若不是李三少又長了個頭,身體抽條,恐怕現在站在這裡的不是個球,也是個球。
樓少帥一身軍裝,黑色的披風,北風吹過,掀起猩紅的襯裡,單臂扣住李謹言的肩膀,略側過身,為他擋住冷風。
直到白老從車上下來,樓少帥才放開李謹言,兩人同時上前,樓少帥立正,敬了一個軍禮,“外祖父。”
白老含笑點頭,李謹言也行禮問候,叫了一聲外祖父。
“好,好孩子。”
回到大帥府,熱茶熱湯早已備妥,白老雖旅途勞累,卻並不急著休息,而是坐在客廳裡同兩人敘話。李謹言發現,在白老面前,樓少帥表現得十分恭敬,卻也帶著一分濡慕,自覺收斂起一身的殺伐之氣,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晚輩。
白老更多的時間卻是和李謹言說話,近年來老人修身養性,極少過問外界及小輩之事,即便女婿成了大總統,也未見老人露面,可如今卻突然“駕臨”北六省,不只是樓少帥和李謹言被弄了個措手不及,連在京城的白氏兄妹也頗感詫異。
至於老人為何會突然前來關北……
白老撫過胸前的一縷長髯,笑著說道:“古人云名以正體,字以表德,吾觀爾一言一行皆赤子真情,為國為家不以私利為先,贈爾清行二字,何如?”
清行?
李謹言並不知這二字出處,卻知道這是稱讚一個人的品行,被長輩當面誇獎,不由得臉紅。說到底,李三少的臉皮還是很薄的……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