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把你當病人,那你便別給我這個機會。”
“好。”連沐低頭輕笑,左手握著手機,右手隨意地翻動手頭的檔案,然後利落瀟灑地簽名。
木子初聽到沙沙的翻頁聲,心火大起,撇嘴道:“你少敷衍我,自己的身體不顧著點,也不想想……”我會擔心。
她一頓,臉上一熱,接下來的話說不出口了。
“遵命。”連沐像一隻被順毛的貓,分外溫順。
木子初莫名地有些害羞,嘟囔道:“那先這樣吧。”
“等等,”連沐攔住,想了想,終於還是沒問搬家的事,轉而問道,“後天陪我出席一個酒會可好?”
“可是我……”
“木木,有我在,不用擔心。”連沐安撫道。
試著相信他,像往常那樣。
就算不負責任地將事情全扔給他也沒關係,有什麼問題都由他擔心,像往常那樣。
“……好。”木子初應道。
若是曾經我們丟了什麼珍貴的東西,請別吝於回頭尋找它。
◇◇◇◇◇
週三下班後,木子初特意待到其他人離開後,才鬼鬼祟祟鑽進洗手間換好那天買的那條淺綠色連衣裙。這條裙子設計獨特,大方得體,做禮服亦是可以的。
正好連沐的電話打來,她強壓下心頭的緊張,屏著呼吸下樓。
連沐坐在車內,見她小心翼翼埋著頭不敢到處張望,一副生怕別人認出自己的樣子,險些失笑。穿裙子的木子初對連沐而言亦是新鮮的。他聚精會神地打量她,這襲長裙襯得她高挑纖瘦,難得的有幾分窈窕淑女的氣質。而淺綠色則顯得她生氣勃勃,嬌俏粉嫩。
木子初彆扭地擰著高跟鞋走過來,雙手還小心地提著裙襬。她從未穿過高跟鞋,這雙還是問蘇菲借的,故而走得萬分艱難。好不容易坐進車裡,她才徐徐撥出一口氣,轉頭對連沐吐舌微笑,道:“發明高跟鞋的人一定存心虐待女人。”
連沐淺淺一笑,傾身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溫聲道:“乖,事後按摩按摩。”
木子初的臉頓時像打了胭脂般嫣紅一片,目光遊移不敢再看他。她拒不承認方才自己想歪了,絕不!
連沐心情大好,驅動車子,先至美髮店略微整理了一下木子初的頭髮。並未花太多功夫,只是簡單地將她的頭髮挽起,露出精巧玲瓏的耳垂。
看著鏡中的自己,木子初還是有些羞怯,暗道都不像自己了。
她從未參加過類似場合,等到車停在酒店門口時,木子初心跳得直欲飛出胸口,置於膝上的手不自覺握成拳。
連沐含笑拉起她,道:“別緊張,有我在,無需在意他人,你做自己便好。”
木子初惡作劇地笑道:“那萬一我走到半路跌倒在地了怎麼辦?”
連沐揚眉道:“我不會讓你跌倒在地。”
木子初正腹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便聽連沐低聲附耳道:“若是真跌倒了,那我也只好與你榮辱與共了。再說,我認識的木子初一定會拍拍手渾不在意地重新站起來。”
木子初心裡一跳,抬頭灼灼地望向他。觸及他眼中的柔情與堅定,她內心深處似乎無形中生成一種勇氣,敢於面對一切的勇氣。
連沐牽起她的手,將其扣在自己臂上,說道:“走吧。”
木子初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一時忘了自己穿著高跟鞋,忘了面前陌生的衣香鬢影。她知道,無論前面有什麼,總有一個人守在她身邊,對她說:“有我在。”
◇◇◇◇◇
酒會在木子初眼中十足無聊,無非與多不勝數的人握手碰杯再寒暄片刻。趁著沒人的空當,她悄悄挨在連沐身上,小聲問:“實話說,剛剛握手那些人你記得多少?”
連沐笑看著她,不答。
木子初吐吐舌,便知自己被取笑了,不由嘴硬道:“那些人個個西裝革履,我看來長得都差不多。”見連沐不以為然,遂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你不能多喝了,最多這一杯。”
為示禮貌,連沐每與人碰一次杯,都會小啜一口。木子初雖不贊成,但也不好阻攔。如今,杯已見底,她便不得不出聲叮囑。
連沐勾唇輕笑,卻並不答應。這時,一個六十開外的男人上前道:“小連先生年輕有為,頗有令尊風姿啊。”
此人正是這陽江大酒店的老總,他手下的柯盛集團佔據著本市酒店業的大半壁江山,是連氏擴張急欲拉攏的人物。因此連沐對他分外客氣,臉上掛上熟悉的笑,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