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門九十…”鐵華生瞧了瞧地下那三名師兄弟,輕嘆一聲,“…九十三名門人。人雖不多,也知道威武不能屈!他金滿樓想要跟我們為難,就讓他來吧,姓鐵的還沒怕過誰來。”
“你雖然不怕,不見的人人不怕。”穆曉燕白著一張臉冷冷地笑道,“你武功可能比那死鬼鐵牧強點,不過瞧你們鐵劍門的武功也就那樣。金滿樓好手如雲,就一個分舵的管事你就不一定能敵得過,就憑你們想要對抗金滿樓那不是白搭的?”
這話說得難聽,鐵華生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回想起近年金滿樓的手段,確實有不少武功高強的武林豪傑都慘遭屠戮,鐵劍門小小一個門派確實無異螳臂當車。漲紅了的臉一下子蒼白了,他吁了一口氣,苦笑搖頭。
“我說話直白了點,你也別怪。”按穆曉燕以往的脾性,她連這句話都不會說。她也不再搭理鐵華生,轉身回去探望受傷的師弟。
“穆掌門說得不中聽,可也是老實話。”張俠義勸說道,“鐵掌門還是先帶著門人弟子迴避一下為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鐵華生想想,咬牙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受辱只恨自己學藝不精!”他撿起開山祖師傳下來的鐵劍,在師兄師弟屍首前面痛哭了一場,毅然轉身而去。後來他回去焚燒山寨,一派搬遷,然後奮發勤練武功,創造一番新天地,那是後話了。
等眾人休整完畢,也已是日已偏西。此處離打尖住店的地方有點遠,那個腿上中箭的男弟子和另一女弟子趕路不便,今日無論如何是難以在天黑之前趕到的了。慕容嶽跟張俠義商量著他們先等著,他施展輕功趕去附近市鎮尋輛個車伕趕那金滿樓遺留的馬車安置兩名受傷的師弟妹然後晚點才投宿住店。張俠義說道:“慕容兄就不必勞煩了,兄弟在江湖浪蕩多時,驅駕馬車這等事幹那是不在話下。馬車寬敞能多坐幾人,趙姑娘和幾位姑娘不妨也都在馬車坐著就好。等到了前面市鎮,我們多買幾匹牲口,其餘人騎馬去軒陽就是了。”慕容嶽本是不好意思請張俠義駕車,此刻他自己提出來更是再好不過了。
穆曉燕本是沒傷,但花間派眾人怎敢讓掌門步行而自己坐車?穆曉燕說自己好好地有手有腳也是倔死活不肯坐馬車。商量過後終於是那中箭的王師弟,和那四位花間派的女弟子坐在馬車裡頭,穆曉燕坐在外面,跟趕車的張俠義肩並著肩。石不遇、馬小玩、言鋒和慕容嶽分騎他們原來帶來的兩匹馬在後頭跟著殿後。
馬車慢慢地走,張俠義坐在穆曉燕身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氣氛非常尷尬。他說不上為什麼,這次相逢,在這小燕妹妹面前他老是沉不住氣,渾身的不自在。大概是因為自己記憶中那蒙著眼步的小女孩現在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漂亮少女。他偷偷瞄了穆曉燕一眼,她胸脯漲漲的,比一般的同齡女孩子都要大一點。他想起玉英姐,那女子英氣十足,有時候會讓人忘記她是個女人,張俠義完全沒留意到她胸脯有多大…童**懷著孩子的時候,胸脯倒也是漲漲的,卻還是沒有穆曉燕的豐挺。張俠義覺著一股熱氣上湧,他知道自己的臉又紅了——在女孩子身邊他的臉老是紅的。
“你那天分明是讓著言師兄的嘛。”忽然穆曉燕開口了,聲音還是悶悶的,“你本來就會輸的,為什麼要讓他。”
“呃…我,我沒讓呀。”
“你騙人。”穆曉燕一直眼睛沒看俠義,她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彷彿還沒回過神來,“你剛才跟鐵牧比劍,劍法分明就比那天高明多了。”
張俠義答不上來,他不可能告訴她真相:他怕自己鬥得越久越容易使出花間派的劍招,讓她們認出來自己就是那個張無回的徒弟。
穆曉燕看起來也不期待他會回答,她換了個話題:“山外的人都是經常那樣打打殺殺的麼。”
“嗯,江湖中免不了打打殺殺。”
“騙人的…蝦米哥哥騙人的…山外一點都不好玩,騙人…”不知小燕怎麼想起來了那個大哥哥的名字。也不知道為何,她的嗓音裡頭有了點點嗚咽。
“我沒有!”張俠義急忙說道,“我才沒有騙你!”
穆曉燕反倒笑了:“我又不是在說你!我…我在跟自己說話罷了。”
張俠義也反應過來了,臉比剛才更紅了。他吶吶地說:“這…這山外面也不都只是這樣子啦。就那雅漁來說,剛才言大哥也說過了,那是民豐物阜。那邊的街市我去過,可多有趣的玩意呢。雅漁那地方最好玩就是那魚市場了!那地方產魚多,魚市場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人山人海。雖然是一陣陣魚腥味不好聞,但你能看見各種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