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得回去,我得好好睡一覺,也許一覺醒來我的腦子會清醒一點,我會知道該怎麼做。
此時天色盡黑,教堂外也已是一派華燈迷離。跑了一小段之後,清冽的夜氣便將我煩躁不安的心緒慢慢撫平。我忽然又不著急回去了,眼瞅著通往酒店的正是一條頗為繁華的街道,我索性放慢速度,閒閒漫步而去。
然後,我遇到了一家門口的招牌上大大方方亮著個半裸猛男的夜店。
我心裡一動,回頭瞥了一眼那個依舊和我隔著三米距離亦步亦趨的身影,忽然有一種惡向膽邊生的衝動。
我一抬腳就走了進去。
不愧是脫衣舞男俱樂部,裡面光線極其幽暗,不過也足夠你一進門就看見兩位只穿著三角褲身材爆好的年輕男子正在長型臺上抱著鋼管水蛇一樣地扭動。
此時尚早,還不到真正開始夜生活的時間,因而客人並不多。我花了20歐點了杯啤酒,剛剛在臺子下坐好,那兩個男人中更為陰柔的那個一雙媚眼就朝我一瞟,然後一步三扭地走過來,跪在我跟前,開始挑逗我。
他託著我的下巴,撫撫我的臉,用口音頗重的英文對我說:“噢寶貝兒,你可真美!” 說著,他張開雙臂圈住我,用結實的胸膛來貼我的臉,好像真的很愛我一樣,然後,他抬起頭,義大利男人特有的高聳鼻尖險險擦過我的唇:“你這麼美,如果我是個大富翁,一定要把我的信用卡放在這裡保管——”他用手指輕輕撥了一下我的抹胸,再點一下我的嘴唇:“還有這裡……”
我被他逗得忍俊不禁,正想說信用卡就不必了,我一會兒給你的小費你就這麼還回來也就可以了,冷不丁卻有人斜刺裡用力攥住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扯了起來——
我怒目而視,卻撞上蕭然更為怒火熊熊的目光:“跟我走!”
他用力拉著我快步衝出去,俱樂部裡的人也都見怪不怪,似笑非笑地用戲謔的眼神目送著我們,大約都以為我們是一對吵架的夫妻——我是個輕佻的妻子,而他是我妒火中燒的丈夫。我本想大聲抗議甚至呼救,如果電影裡所演的都是真的,那麼或許會有一身橫肉的保鏢跑出來幫我趕走他,可這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招來什麼意想不到的麻煩,想想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一出俱樂部大門,蕭然就把我狠狠一拽。我重重摔在他懷裡,鼻樑撞得生疼。
我抬頭正欲同他理論,卻被他狂暴地咬住嘴唇:“你還在用這個來挑戰我的極限!”
那一刻,真的不是忘了自己有夫之婦的身份,而是我完完全全懵了。這是蕭然嗎?這是最矜持最潔身自好最豁不出去的那個蕭然嗎?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壓根兒回不過神來。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剛才我不是就想著要趕緊回酒店房間去矇頭大睡一場嗎?所以我回去了,於是我睡著了,然後我就開始做夢了。 夢都是荒誕的,不是嗎?
我就那樣夢遊般地被蕭然緊緊抱著,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發瘋似地吻我,動作幅度很大,像是為了便於從每個角度細緻而深入地品嚐我。不知過了多久,他騰出一隻手,叫了輛計程車,拖著我一齊擠入後座,就連在將酒店的卡片、以及後來的車費遞給司機的時候,也不曾讓唇舌從我口中須臾而離。
我就這樣被他喘著氣拎進酒店大門,擁上電梯,然後摔在他房門後的牆上。
☆、結局篇
蕭然的動作並不熟練,更因急切而顯得粗魯——到底是當年原就練習太少,而後來……他果然也還是沒在別的女人那裡積累過經驗……
——我混亂地想著,感到他的手指用力插在我的頭髮裡,將我的髮根拽得生痛。他的吻因為不得章法而淺嘗輒止,尤其是在並非嘴唇、舌頭、鼻尖和耳垂這樣能讓他輕易啜吸的地方,他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而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他著急地改吻為舔,舌面溼漉而快速地掃過我的臉頰,然後欣喜地發現了我的下巴尖兒。他張開嘴狠狠地用牙齒啃了我一會兒,終於不耐地一手抓住我的衣領,蠻橫地往下扯——
“以前我只有在夢裡才能這麼做……”他粗重地急喘,語氣裡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與痴狂。
我心裡一凜。
他急舔而下,然後重重地咬在我的肩頭:“回去就跟他離婚,跟我結婚!”
我像是被人兜頭澆了盆涼水,猛地清醒過來——
我不是在做夢!
我使勁推開他,趁他懵然不知所措地靠在對面牆上驚惶地向我望過來,趕緊拉開門跑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