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傑卻毫無悔意,道,“我是實話實說,我知道上次他找人一起接過年錦,肯定沒好事。”
鄒沫沫因他的話皺起了眉毛,“什麼時候的事?”
陸傑道,“具體記不大清,去年冬天的什麼時候吧。”
鄒沫沫想到去年年錦受傷的事情,鄒盛給他看過調查結果了,說鄒秦找人打了年錦一頓,沒有傷及肺腑,只是皮肉傷。
不過,鄒沫沫其實並不是特別相信。
此時聽陸傑這樣說,他也已經想得到年錦那時候是出過什麼事情了,但是,他卻非常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鄒沫沫臉色些微發白,端著杯子的手甚至都有點顫抖。
鄒秦去年和他吵過架之後就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想來是過得還行,因為鄒盛沒有打電話讓人去給他收拾爛攤子。
陸傑還在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強權世界,像年錦吃了虧,還不是隻能吞進肚子裡忍了。真要鬧起來,首先,他這藝人的路子是走不下去了,而且,你那養父鄒盛一點也不好相與,到時候,肯定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他這樣忍了,倒是有些好處,他現在拍的片子,不就是鄒盛投資的,讓他做了男一號。”
鄒沫沫沉默著再也沒有說話,心裡非常難受。
他發現,陸傑就像是一把刀,每次見到他,這人都要捅他幾刀,讓他痛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是,卻也因為這痛,才對這個世界感受得更加深刻。
第三十章躊躇
第三十章
鄒盛忙完A國事務,這才回了K城來。
雖然他回來時,身邊還有其他幾個董事和高管跟著,鄒沫沫依然去機場裡接了他。
鄒盛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鄒沫沫,快步走過去,非常高興地將鄒沫沫從輪椅裡抱了起來,還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嘴裡卻道,“說了不用來接,你又跑來了。”
鄒沫沫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想早些見到你。”
鄒盛因他這話而心跳有瞬間的加快,他將鄒沫沫放回輪椅去,這才對已經走過來侯在一邊看著兩人的那幾個董事和高管介紹,“這是我的愛子,鄒沫沫。”
鄒沫沫很禮貌地對那幾個人問候了一聲,“叔叔好。”
鄒沫沫很少出門見人,即使鄒盛的朋友也很少有見過他的,但是大多知道鄒盛有這麼一個養子,是以前柳家的孩子。
幾個叔叔全都誇獎了鄒沫沫幾句,無外乎是一表人才之類,也有看出鄒沫沫就是最近非常出名,且音樂被誇得神乎其神的那個鄒苒。
有一個做父親的,還拿了一隻鋼筆出來,不知道向誰要了紙,讓鄒沫沫給簽名,還道,“賢侄的歌實在唱得好,家中內子和愛女都非常喜歡你,你給籤個名,我拿回去,她們恐怕都不會抱怨我這次離開得太久,只會歡喜我給他們在哪裡要到了你的簽名。”
鄒沫沫給他簽了名之後,還和這位叔叔握了手。
大家各有車來接,在停車場分手,鄒盛抱著鄒沫沫上了車,還把他摟在懷裡,道,“這是瘦了,我抱著你怎麼輕了這麼多。”
鄒沫沫道,“有句詩叫‘為伊消得人憔悴’,正說的我輩吧。”說著,還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
鄒盛看他這樣子,就笑起來,在他臉頰上連連親了好一陣,道,“這‘伊人’又該是何人?”
鄒沫沫看著他,道,“你說是誰說的半個月就回,然後二十天都不回,生生拖了近一個月才回來了。”
鄒盛道,“讓寶貝這麼怨氣沖天,的確是我的錯。下次再要離開這麼久,我就把你帶在身邊。滿意不滿意?”
鄒沫沫道,“才不滿意,我有工作,也要工作。哪裡能夠跟著你到處走。”
鄒盛道,“好,好,我錯了,以後再不一走就這麼久。”
鄒沫沫看著他,將臉埋進他的肩頸裡,把鄒盛一身修身西服早弄得皺皺的了,悶悶道,“知道就好。”
鄒沫沫手臂環著他的肩背,呼吸著他身上屬於他的氣息,滿心裡全是安心,但是又有激動,和感動。
他愛著這個男人啊。
他甚至也知道鄒盛一定對自己不只有單純的父子情,但是,他們兩人,都沒有誰敢捅破這層已經薄得不能再薄的紙。
鄒沫沫是害怕,因為小時候的遭遇,他面上無論多麼開朗,看起來無論多麼堅強,其實他的心底深處都是最缺乏安全感的,而且很脆弱。
他害怕一旦打破了自己和鄒盛之間現在的關係,以後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