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笑著對錢嬤嬤笑道:“可不是,老身本在魯尚宮手下當差,您想必去給充媛娘娘領過物件,這見過,卻也不稀奇。”
錢嬤嬤一聽是宮裡出去的,不由得落後了一步,暗暗仔細的打量,錦嬤嬤上上下下的一身裝扮。
只見錦嬤嬤是身穿深青色挖雲鵝黃繡菊花儒裙,腳上的繡鞋雖說顏色素淡,豆綠色的鞋面上,只繡了幾隻月白色雛菊,可是這料子卻是上好的蘇緞。
頭上盤著最素淨不過的圓月髻,卻是簪著兩支銀鎦金嵌玳瑁製成的菊花簪。
手腕上帶著一個雙股素銀鑲珠手鐲並一串黃色貓眼兒手串,耳朵垂上綴著銀鑲珍珠的水滴子,隨著她的腳步微微搖晃。
這一身的打扮絕乎不張揚,甚至可以說低調的厲害,可是隻要是個有幾分眼光的,就知道,錦嬤嬤的這一身行頭沒有一樣是便宜貨,皆是品相俱佳的好物件。
她在莫家過的絕對很好,在莫蓮萱跟前的地位還很卓然,這點只需要看莫蓮萱不時瞟向錦嬤嬤的眼神,還有朵兒和紫鳶對錦嬤嬤,恭敬有加的態度便能得出結論了。
錢嬤嬤本就是錢良媛的奶孃,她的年紀可也不小了,即將面臨著永久留在宮中,還是選擇出宮的三岔路口上。
她已經在東宮呆了成十年了,在她身邊死的人,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什麼無辜被牽連的,想要仗著有姿色爬太子殿下床的,還有那些旁人的暗棋,那可真是各種死法都有,她都看的麻木了。
她深深的害怕自己哪一天也不明不白的去了,特別是太子殿下馬上要面臨迎回新的太子妃,這要是新人一進宮,那有著庶長子的錢良媛必定是首當其衝的眼中釘啊。
到時候兩位娘娘鬥法,死的全是身邊伺候的人,錢嬤嬤可真心不願意走到哪一步,她身邊斂的好玩意,那可是多了去了,她就想著能順利的出宮,尋一家妥善的人家做個供奉嬤嬤,平安的度過後半生就成了。
錢嬤嬤可是壓根不想回錢家,那裡的人全是眼皮子淺的貨色,就是一群暴發戶,這樣沒有內涵底蘊的亂地方,沒地到最後還是拖累了自己呢?
這不,今日恰好辦差事就遇見了一位,活生生的供奉嬤嬤,貌似人家過的還有滋味的不行,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她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一會定要在錦嬤嬤這裡多打探些訊息。
最好是能拉上關係,將來處出了感情,也好請這位幫著自己尋麼一家上好的人家呢。
錢嬤嬤有了這個想法,卻是將莫蓮萱姐妹往邊挪了挪,一心的跟錦嬤嬤套起了交情,她此舉正是喝了錦嬤嬤的心意,兩人一個刻意奉承,一個有意結交。
只不過從錦曦宮的大門走到了雙仙小築,這兩位就已經開始,稱姐道妹的了,這遇見不明內情的,還以這兩位原本便是幾十年的好友了呢。
到了雙仙小築的門口,這院子裡,門廊上伺候的宮女就多了起來,錢嬤嬤也收起了刻意的奉承笑容,恢復了端莊規矩的微笑。
這廊下的宮女都笑著給錢嬤嬤行禮,倒是很給了錢嬤嬤漲了面子,不知不覺得,錢嬤嬤的笑容裡也帶了幾分得意出來。
莫蓮萱冷眼旁觀,覺得這位到底是年紀輕,經歷的怕也遠遠不及錦嬤嬤受的挫折多,想來錢良媛這一路走的倒也順當,這身邊的人的閱歷自然也要少了些。
不過,她覺得錢嬤嬤的想法還是對的,瞅的人也是準的,就是這個性還是不夠沉穩,過於外漏了。
就在莫蓮萱她們在雙仙小築門外的玉石走廊上,等著錢良媛的召喚之時,殷子晏和殷子瑾還有瑞王爺這三位爺,也是被太子殿下拉著,從清沐殿那邊往雙仙小築而來。
他們幾位算是大秦皇朝年輕一代中,身份最貴重的幾位爺了。
這太子殿下就不用說了,瑞王爺也是庚慶帝的愛子,殷子晏和殷子瑾是庚慶帝的親侄子,可就是這樣至高無上的存在,剛才在清沐殿也是被鬧騰的不輕。
白太傅倒也沒有言辭狠厲的要個說法,但卻也是幾次三番的的哭暈過去,搞的他們幾個面上都是訕訕,要不是太子殿下早早請的御醫在殿外候著,今天怕是又要多出條人命了。
好在白家大公子真心是個有遠見的,知道此次錯雖在自家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身上,可一來,這白君善本就是家中唯一的嫡子,他這一死,白太傅家就只剩白大公子一個頂樑柱了。
家財全都歸了他不說,就連以後家族的興衰,也全然的轉移到了他的肩膀上,這樣好壞參半的大事情,他怕是做夢都沒想到。
前後這麼一總結,還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