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喵喵,你幹什麼?”天樞大聲呵斥弟弟,伸手去搶未遭荼毒的功課。
“嘎嘎……”天權抬手亂揮一通,把他的臉塗成了第二張花貓不說,還死死抓著那兩張紙不肯放。
只聽“哧拉”一聲,最後兩頁倖存者也宣告陣亡,天權沒站穩,一個屁股蹲兒坐了下去。
“天權,你太過分了!”天樞火了,沒像往日那樣去牽弟弟。
天權看哥哥不理自己,也生氣了,把手裡的紙嘩啦嘩啦全撕了。
“喵喵,你——”天樞一把將得意妄為的小傢伙拎了起來。
由於害怕傷著弟弟,天樞根本不敢用力,倒是天權無所顧忌,見哥哥竟然敢兇自己,於是牙齒、指甲……百般武器全部用上,沒輕沒重地招呼了上去。
蕭雨霏聞訊趕到時,見到的正是兩隻小花貓扭打在一起的情景,可令她不解的是,比較慘的那個居然是天樞。
第五章
“我的小祖宗啊,你怎麼能把哥哥打成這個樣子?”從把兩隻小花貓拎進浴室清洗乾淨,再到給天樞上藥的過程,蕭雨霏一直念念有道地數落個不停,“小殿下你也真是的,就算捨不得還手那也可以躲開啊,被喵喵欺負成這樣子,要讓二殿下知道了,非笑話你不可……”
若非親眼所見,蕭雨霏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天樞臉上那些深深的爪印,手腕上一圈一圈的齒痕,還有嘴角的團團淤青都是出自天權的傑作。要知道,她家這位小主子的身手在同齡孩子中可是出類拔萃的。
“他敢!要是那樣我非揍得他滿地找牙不可!”天樞蹭地一下站起來。天璇什麼時候是他的對手了,兩人自幼一起長大,無論唸書還是練劍,他每次都能贏這個異母弟弟那麼一點點的。
“小殿下,你別亂動。”蕭雨霏忙把天樞摁回去坐好,繼續給他塗藥,“今兒晚上可是玉衡公主的週歲禮,你這一臉亂七八糟的怎麼見人,要是讓娘娘和殿下看見了,非罵死我不可……”
“我不去還不行嗎?”天樞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對於那個搶走他嫡親妹子名字的玉衡公主,他一直沒什麼好感。
“要去,喵喵要去……”天權壓根兒沒搞清他們究竟要去什麼地方,不過本著和哥哥賭氣的原則,他說“不去”他自然得說“要去”了。
“不去!這怎麼行?”蕭雨霏揚聲反駁道。雖說是女兒,可玉衡公主畢竟是太子正妃嫡出的孩子,同時也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位寶貝千金,她的週歲禮自是隆重盛大。在她的幾位哥哥中,只有當初的天樞可以與之比肩,豈有不去的道理。
“嘶——”蕭雨霏加重語氣的同時,手上的力氣不自覺也加了幾分。天樞小眉頭一皺,倒吸一口涼氣,立時抗議起來:“蕭姐姐,好痛啊,輕一點嘛!”
“知道了,小殿下——”蕭雨霏隨即將本來就很輕柔的動作更加放緩,安撫道:“我很快就好,你再忍會兒……”
其實,蕭雨霏的動作一直是很輕微的,只是天樞體質特殊,對疼痛的感覺極為敏銳。在普通人看來無關痛癢的小磕小碰到了他的身上就會被放大無數倍,成為難以承受的切膚之痛。以至於他每回和弟弟動手,被欺負得眼淚汪汪的都只能是自己。
初時,誰也沒有意識到這位小殿下的與眾不同,只是對他永無休止的啼哭吵鬧感到束手無策,宮裡那幫帶過無數孩子的老嬤嬤愣是搞不定這個王朝上下最最金貴的寶貝疙瘩。
到底是母子連心,首先發現原因所在的即是君妃,原來問題竟是出在尿布上。在那以後,由西南屬國朱夏進貢的、歷來只有帝后才能使用的寒蠶絲織就的極品絲綿就被貞帝下令專門給他的小孫子當尿布使,至於日常生活的其他用度,自是精細至極不用多說。
如此這般小心翼翼的好處就是小天樞終於不再整日哭鬧了,不過他對疼痛的敏感程度卻是由於長期的刻意呵護有增無減。多年之後,君妃無數次地為自己昔年的一時心軟後悔不已。
“呼呼……呼呼就不痛了……”本來還鼓著腮幫子的天權此刻也隱約感覺到自己似乎犯了某種錯誤,於是主動地貼了過來。天樞瞪他兩眼無果也就只能隨他在那裡“呼呼”了,不過仍是不肯睬他。
由於蕭雨霏的一再催促,兄弟二人來到鳳儀宮的時候宮宴還沒有正式開始。天權年僅兩歲,正是活潑好動的年齡,哪裡坐得住,一個勁兒地到處亂竄,天樞怕他闖禍被父王母妃責罰只得形影不離地跟著。
轉了兩圈下來,天權手裡便多了不少戰利品,他看看左手的芙蓉糕,再看看右手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