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可不是懂得退讓遷就的人,真的拿起了手機撥打附近派出所的電話,狀告蘇北擾民。
蘇北是賬多了不愁,拎著米雅的胳膊開啟她的家門。
“蘇先生……”鍾嬸小聲的叫了蘇北一聲。
蘇北順勢把米雅塞回她的房子,回頭說:“鍾嬸,您老還是先休息吧,我們之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這我倒是放心,只不過蘇先生,怎麼說我也是個過來人,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生活中難免有磕磕絆絆,二小姐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
“我知道。”蘇北苦笑道。
“別的我就不說了,只是希望你有時間常回來看看,感情這種東西,不管多深,只要擱置一段時間都會變淡。”
蘇北點了點頭,他不是故意疏遠柳寒煙,相反一直在醞釀一個機會。鍾嬸說得對,一段感情是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變化的,只是他和柳寒煙是個例外。
“鍾嬸,你和一個陌生人哪那麼多話。”柳寒煙在房間裡吆喝道。
“喔,二小姐,我和蘇先生說兩句話馬上回來。”
“蘇先生?哪個蘇先生,我怎麼沒聽說過。”
門外,蘇北對鍾嬸聳聳肩膀,“鍾嬸,您先回去吧,看著架勢,我要是敢進屋,她非拿菜刀砍我。”
“哎!你們啊……”
以前蘇北和柳寒煙怎麼打,十分鐘後雙方都會臊眉耷眼的一桌吃一屋睡,可現在不一樣了。
蘇北等鍾嬸回屋後,正打算去看看米雅,眼神一瞥瞅見貓眼裡有一隻大眼睛,蘇北剛好手裡有一塊口香糖,放進嘴裡嚼了幾口,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直接貼在柳寒煙的貓眼上。
米雅的情況確實不是很妙,蘇北打了她的經紀人,她必然也不再拍什麼電影,只是這樣一來就違反了經紀公司的合同,是要支付二十倍違約金的。
米雅接的這個小角色,所謂的片酬是二十五萬,如果乘以二十倍的話,這可又是五百萬,欠蘇北的五百萬還不知道怎麼還,結果又拉下五百萬的饑荒。
蘇北從茶几上拿起合同看了一眼,隨手卷起來裝進外套裡,“回頭我去找你的這個經紀公司,你以為這是什麼正規地方嗎。”
“蘇北,要不……”米雅鼓起勇氣,“我剛才考慮過你說的事情,你看現在滿大街都是大學生,研究生都找不到工作,我學習又不突出,不可能還上你的錢。要不就按照你說的辦好嗎?”
“我說的?我說什麼了?”
“你包了我吧,我知道我不值那麼多錢,十年二十年都行,你什麼時候不要了,我立刻走,在此期間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蘇北氣極反笑,無力的坐在她旁邊,自己倒了杯水,想了想,直接從米雅的頭上淋了下去。
米雅咬著嘴唇沒吭聲,不管蘇北把她怎麼樣,她都認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
“清醒一點沒有?”
米雅不說話。
蘇北嘆了口氣,點根菸吸了兩口,放在米雅的嘴邊:“米雅、米陽,一個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一個是連中學都沒讀完的小痞子。如果讓我選一個的話,我肯定選米陽,你知道為什麼嗎。”
米雅搖搖頭,前幾天蘇北說過給米陽介紹份工作,這幾天來米陽一直沒給自己打電話。
“你個死丫頭,怎麼就這麼執拗,凡事不懂得變通。你確實欠我的錢,也確實該還我。不過米雅,現在的你,可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米雅。”
蘇北第一次見到米雅時,還是半年以前,陽光燦爛的高架橋上,一個騎著單車揹著網球拍的靚麗女生,可現在頹廢的像箇中年婦女。
“貧窮也好富裕也罷,你連自己都給搞丟了,拿什麼還我錢。退一萬步來說,借你的錢我並不急用,你把自己弄到這麼苦大仇深幹什麼。看看你弟,你讓他當保安,他不幹,你覺得他不聽話,可是這次我讓他跟我們公司同事出去採購藥材,如果他幹得好就能轉正,可比你這個高材生要有出息。”
米雅撲簌簌的掉著眼淚,她知道自己應該感激蘇北才對,但不知為什麼,心裡就是覺得委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米陽說的對,米雅對蘇北還是有感情的,但她現在沒資格談什麼友情甚至愛情,一看見蘇北就想到他是來要債的,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頭。
蘇北破例嘮嘮叨叨跟米雅說了很長時間,看了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
“米雅,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所以,就按照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