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很倔強,也很行俠仗義。
可跟在蘇北的身邊這麼久,他漸漸的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意氣用事就能夠解決的。
“跟我去洗鹿肉。”蘇北扛著鹿腿往不遠處的河邊走去。
“剩餘的怎麼辦?”劉淑問。
“扔遠點。”蘇北淡淡地說。
他們在宰割肉,血腥味早就吸引了遠近的食肉動物。蘇北的神識已經察覺到有幾隻龐大的野獸在悄然接近。
當然,以他們的能力,可以輕易的宰殺這些野獸。不過,他們沒有必要這麼做。
蘇北把剩餘的鹿肉扔遠,是想把這些野獸吸引遠點。如果還不知進退,他不介意出手再宰殺幾隻。
劉淑抱著剩餘的鹿肉,跑到兩千米外的地方,隨手一扔,然後往河邊走去。
“走吧,我都處理完了。”蘇北的動作很嫻熟。
“你真不想是個煉氣者。”劉淑又一次評論。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當煉氣者。”蘇北轉頭看向劉淑。
劉淑也許是在想事情,她走著走著就拉近了與蘇北的距離,以至於蘇北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她的瞳孔。
滄桑的目光平靜而深沉,璀璨純亮的瞳孔。兩個人一對視,劉淑下意識地躲開了蘇北的目光。
她低著頭,緊張得手不知道要往哪裡放。
“為什麼?”劉淑找話題。
“你不覺得過些普通人的生活,會更簡單嗎?”蘇北的話讓劉淑一陣疑惑。
火柴堆燃燒起來,蘇北用刀把鹿肉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撒上輔料,開始燒烤。
安蘇抱著孩子靜靜地坐在草蓆上,好似在發呆。
她看了看身旁盤坐修煉的蔣吟吟,忽然說:“公子,可否讓我的孩子拜吟吟為師?”
突如其來的話,讓蘇北一愣。
他看了看安蘇懷中熟睡的嬰兒,挑了挑眉頭:“為何?”
“她是沒有爹的孩子,以後的成長,很多時候都要靠自己。等孩子能夠說話走路,想必吟吟也是一名很強的煉氣者了吧?”安蘇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
可在蘇北聽起來,卻有幾分蒼涼。
他比安蘇懷中的嬰兒更可憐,家族被滅,從小在部隊中長大。這段經歷,任何人都比不上。
可他也是幸運的,因為他在部隊裡面很受照顧。
安蘇無法獨立生存,如果沒有蘇北在她的身旁,也許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什麼角落,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可以。”
安蘇的心中一喜。可是她永遠也無法想象得到,今夜發生的事情對她以及她的孩子產生怎麼樣的重要影響。
可以說,蘇北的答覆,相當於是給了安蘇以及她的孩子,一個新的重生。
“不過,要看她自己答不答應。”
“我答應的。”蔣吟吟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裝模作樣地修煉。
蘇北哼了一聲,對蔣吟吟瞪眼:“我還以為你能一直裝下去!”
蔣吟吟臉色一紅:“你們在說話,影響到人家啦!”
“鬧中求靜,你知道其中的含義嗎?煉氣者想要修煉,就得先鍛鍊好自己的本心。”
“知道啦!”蔣吟吟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點點和紅紅,兩隻小狐狸也用委屈的目光看著蘇北。
“真是你生的一樣。”蘇北無奈地看了一眼小狐狸,“別修煉了,等會吃點東西再修煉。”
蔣吟吟頓時興高采烈地跑向安蘇的身邊。
“我也要有徒弟了。”她用小肉手輕輕地觸控嬰兒的臉頰,“不過,我不要她叫我師傅,我要她叫我姐姐。”
做一個姐姐,這是蔣吟吟一直以來的夢想。
她每次都喊別人姐姐,所以也想感受下別人喊自己姐姐的感覺。
安蘇笑了笑:“輕點,小心把她鬧哭了。”
蔣吟吟嘿嘿一笑:“知道啦!”
“對了,孩子的名字,你想好沒有?”蘇北問安蘇。
他每一次問安蘇的時候,安蘇只是搖頭:“我還沒想好。”
“還是早點想好了,這樣也好記名字。”蘇北淡淡地說。
其實,蘇北知道,安蘇是想讓自己的男人給孩子起名字,可是還沒有起,她的男人便離開了她。
兩隻小狐狸親暱地在安蘇的旁邊叫喚了一聲,她輕輕一笑,嘆了口氣,點頭。
也許是小狐狸的叫聲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