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仍只是淡淡的說道:“在車間的工作人員,現在就撤離!但研究所會繼續這件事情的調查。整個專案是否繼續,不是你李總說了算,也不是我司墨說了算!李總何必這麼激動!”
淡淡的語氣,清雅平和的面容,帶著成竹在胸的篤定,與一臉陰沉的Peter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Peter正待發作,卻見端木西一臉嚴肅的從外面走來,徑直走到媒體席朗聲說道:“各位記者朋友,我想請問一下,各位是幾點接到出事通知的?”
說完,揚起嫵媚的大眼睛,卻露出凌厲之色,轉頭對Peter說道:“李總你好,我是司醫師的助理,端木西!在今天這種場合與您見面真是非常遺憾,如果換一種場合,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
Peter看著絕美如畫,說話卻莫測高深的端木西,心下有點沒有底了。不知道這個女子剛才是去哪裡了?這麼快回來,瞭解到了什麼情況嗎?這事做得天衣無縫,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從那麼高的樓上推下來,必死無疑!他們這是在故佈疑陣呢!哼,想騙我,可沒那麼容易!
他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將在聽到司墨的話時升起的慌張,壓了下去。
只見端木西微微一笑,繼續對他說道:“不過既然見面了,我想請教李總幾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這幾個問題,相信在座的各位媒體也很想知道!”
在她的淺言輕笑中,在場記者的思路都已經被她吸引了過去,而想起她剛才問到的問題,也大約明白了她的想法和判斷,那麼,對Peter的問題,確實就顯得很關鍵了。
看著媒體一致疑問的目光,Peter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沉著臉,點點頭:“請說!”
端木西緩緩走到司墨的身邊,收斂起臉上的輕笑,冷聲說道:“第一,那位工友是幾點從樓上掉下來的;第二,李總是幾點過來的;第三,李總是幾點通知媒體的;第四,那位工友被送往醫院後,搶救情況如何,李總請介紹一下!就這四個問題,如果李總有不清楚的,也可以請工廠負責人來回答,現場的事情,相信他也會很清楚!”
她很的問話,每一個字都很慎重,沒說是跳下來,而說的是掉下來,這就為以後事情的水落石出留下了伏筆!
而第二個問題,說的是過來,而非趕過來,隱指這一切,本就是他安排好的,而非臨時接到訊息才過來。
所以,這一翻話,細細推究的話,句句都在說,此事有陰謀!
Peter原本是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將炮口指向研究所、指向司墨;在聽到端木西的問題後,原本鎮定的眼神略顯得慌亂起來:這個女子,怎麼這麼犀利!
那人的跳樓時間因為心理諮詢人員的阻撓,比原計劃晚了30分鐘,也就是在他自殺之前15分鐘,他們就通知了媒體!——這,怎麼能說、怎麼敢說呢?
只是,這個女子剛剛過來,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Peter一時間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流,而坐在他身旁的廠長吳軍見狀,忙接過話題,一派蠻橫的說道:“這件事情發生突然,大家都忙著救人去了,哪兒會記得具體的時間呢,端木小姐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自以為這番說話,非常得體,既解了Peter的圍,又堵住了端木西的嘴。
卻不知,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掉進了端木西早已設好的語言圈套——她知道Peter不敢回答,就等著吳軍跳出來說話。
見他語無倫次的說完,端木西嚴肅的問道:“請問這位是工廠負責人嗎?”
見吳軍驕傲的點了點頭,端木西頓時肅下臉,冷聲說道:“工友出了事,工廠負責人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去跟隨處理嗎?怎麼還有時間坐在這裡開記者招待會?難道你們是希望媒體大肆曝光,而影響全部工人的情緒,讓他們繼續出事嗎?貴公司一直想低調處理此事,此次卻如此的高調,難道曝光能給貴公司帶來什麼好處嗎?請問這是大中華區的決定還是總部的決定呢?”
面對端木西突然由淡然鎮定變得凌厲激越的語氣,連續的五個追問,步步緊逼,讓吳軍和Peter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說完不理吳軍的目瞪口呆與瞠目結舌,轉頭對司墨說道:“司醫師,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理?媒體都在這裡,這種公眾影響力對工人的心理影響會很大!”
司墨點點頭,鎮定的對在場媒體說道:“各位媒體的朋友,剛才端木小姐的問話,大家當是明白這件事情的問題在哪兒了!但如我剛才所說,現在不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