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那些陳年爛穀子,有意思嗎?多大的人了,你爸都死了快五年了,天天說這些,煩不煩啊。”
趙麗雲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向傑道:“好,好,你現在是縣長了,看不起我們家了,你記不記得你當初是如何低三下四地求著我爸要官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死乞白賴地求我嫁給你,要不是我爸干涉,我能看上你?家裡窮得就剩一間毛瓦房,說出來都不怕丟人。”說完,趙麗雲嚎啕大哭起來,而躺在那裡的向鵬飛則眼神專注著電視,絲毫沒有被倆人的吵架影響。
“好了,好了,怎麼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向傑主動讓步,安慰起妻子來。可趙麗雲沒有妥協,聲音比剛才還大了一倍。向傑無奈地搖了搖頭,背起手往樓上走去,臨走時,向傑丟下一句話:“你就慣吧,你兒子遲早會毀在你手裡。”
向鵬飛從小就沒有受過任何委屈,基本上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過得衣食無憂,和同齡的孩子相比,不知強上多少倍。尤其是母親趙麗雲把他當作心頭肉,更是護愛有加,容不得向鵬飛受半點委屈。上小學時,他的玩具比同齡的孩子多得多;上中學時,基本上就是車接車送,在同學老師面前無比優越;上大學時,母親不忍心兒子去遠門,請了長年假,到兒子大學附近租了房子,一心一意照顧兒子的起居。
第0256章 山雨欲來(十九)
但就這樣,向鵬飛依然不爭氣。大學畢業,趙麗雲說什麼都不讓他在外面單打獨鬥,又把向鵬飛帶了回來。回到家,向鵬飛也不去工作,和母親要錢買好車,又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東泉縣的“一號公子哥”。利用父親的權威,他也發了不少財,但掙的錢基本上都揮霍了,有時還得從家裡拿錢。
就這樣一個公子爺,對親情十分淡漠,尤其是與父親向傑,形同陌路,見面也不打招呼,更不用說聽他的話了。向鵬飛在萬般溺愛下,成為了當時社會的一個縮影,簡直就是一個“怪胎”。
“兒啊,你就和媽說說,你到底得罪誰?看把你打的,媽看了都心疼。”趙麗雲坐到兒子跟前,叨叨絮絮地問道。
向鵬飛腳放到茶几上,腦袋枕著沙發,一隻手拿著遙控器,厭煩地道:“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管?你要有那閒心,你去找找那藍羽秋,讓她把她女兒嫁給我,只要我和藍月結了婚,我保證好好上班,不出去惹亂子。”
一句話把趙麗雲噎得說不上話來,她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兒啊,感情這種事要兩廂情願,靠單方面使勁是不行的,你爸又不是沒有和藍羽秋說過,可人家一口一個尊重孩子的意見,我們也實在沒辦法啊。再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她藍月有什麼好的,除了她只要你看上哪家女孩,媽保證讓你娶回來,行不行?”
“不,我除了藍月誰都不娶,你們要是不管,就別想著抱孫子。”向鵬飛很堅定的說道。
“哎!一輩子操不完的心哪!”趙麗雲放下手中的毛衣,給向鵬飛倒了杯水,轉身上了二樓。
向傑則在書房裡翻看著這些年攢下的錢,除了有五張存摺外,還有50萬元的現金藏在書房最底下的櫃子裡,周邊用厚厚的書堵了個嚴嚴實實,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這裡面的秘密。聽到有人上來後,他迅速把書碼好,關上櫃門,調整好呼吸坐回辦公桌。
趙麗雲似乎不關心丈夫的一舉一動,她上來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走到向傑身邊,哀求地道:“我說向傑,你什麼時候了再去找找那藍羽秋,只要她答應把她女兒嫁給鵬飛,她提什麼要求咱都答應。要不給她一筆錢,你看怎麼樣?”
向傑“哼”了一聲道:“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個什麼貨色,誰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簡直是天大笑話,這件事你就不要再說了,說了也沒有用,藍月那個小姑娘和她媽一樣,都是一根筋,認定的東西從來不會改變。要是錢能擺平的事,我早擺平了。”
趙麗雲也不惱,繼續道:“乾脆給那個沈桐一筆錢,或者你提拔一下他,讓他離開藍月也行。”
向傑對女人的思維的表示無奈,他道:“你的想法能不能切合實際點?沈桐現在跟著吳江凱,用得著我來提拔?錢這東西不是放在誰身上都管用的。”
趙麗雲著急了,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每天墮落下去?你不著急我還著急了,我不管你想什麼法子,兒子的事情你要當回事。”說完,就要往樓下走。
向傑突然抓住趙麗雲的手臂,使了個眼色,拉到一個角落。
“在自己家裡神神叨叨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