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著一排一排將那些書看過,那些書都是十分常見的書,並無任何特殊之處,蕭樂一面想著林宴錦坐在院中百無聊賴的時候都是以何種心情看這些書的,一面輕輕探手擦過那些書冊。
其中一本書冊並未放太規整,蕭樂不過一手滑過它便掉了出來,蕭樂連忙彎腰去撿,然而撿起書冊起身的瞬間,她卻看到了書櫃的下方有一個上了鎖的小櫃子。
林宴錦的房中很少有上鎖的地方,之前蕭樂親自打掃這間屋子,也未曾注意過這個小櫃子,而如今她突然注意到,心中的疑惑便無法抑制了。她猶豫片刻,找來了府中的下人,命他們將櫃子開啟,下人們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成功開啟櫃子,蕭樂重又讓下人離開,自己彎下腰拿出了櫃中的東西。
櫃子裡是許多的信,還有一疊紙,那些信皆是沒有人署名的,自筆跡可以看出並非出自一個人之手,蕭樂來來去去看下來,發覺那些信中的內容都是在向林宴錦說著這幾年當中發生的大事小事,其中還有些請示林宴錦的意思。蕭樂雖未曾親眼見到林宴錦回信,但想來他說自己在房中練字,或許其實便是在琢磨著信中的事情,以及回覆這些信。而從信中人的措辭來看,應當便是林宴錦所培養的那些勢力。
看過了信,蕭樂平靜放下,她早已知曉了這些事情,所以看到信也並未有太多的驚訝。而讓她更為好奇的,是那一疊白紙。
小心的將白紙開啟,蕭樂不過看到第一張,便怔住了。
那是一幅畫,畫中的人眉眼微挑,唇角帶笑,正是她。
蕭樂記得,當初容絮初次來蕭家的時候,蕭樂曾經與變成了六歲性格的林宴錦畫過一次畫,不過才只有六歲記憶的林宴錦,便能夠畫得一副好畫,那麼如今……這幅畫,或許當真是林宴錦所畫。
手上再次有了動作,蕭樂將這一張畫移開,接著看下方的畫,出乎人意料的是,整整一大疊畫,畫的人竟全部是她,每一張的神情打扮皆是不同,細細數來竟是有三十多張!
若不是對她極為在意,是無法畫出那麼多張神態打扮各不相同的畫來的。
手裡拿著畫,蕭樂覺得眼眶微有些溼,卻又不願放開那些畫去擦拭,只得讓淚順著臉頰緩緩落下。
她騙不了自己,雖知道自己若強行去找林宴錦,將他帶回來,他未必就能夠解開心結好好同她在一起。所以她一直耐著性子等林宴錦自己回來,等他告訴她他此後會一直待在她身邊,再也不離開了。但她等了太久了,連一天也都太久了,她很想他,這一刻尤其想。
所以她決定不管不顧,不願再等下去了,即使林宴錦還未做好見她的準備,她也想與他見面,哪怕只是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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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樂想要找到林宴錦,便是當真想盡了辦法,她命蕭家的人在滁州四處打探有沒有相貌與林宴錦相似之人,又託李素琴畫了一張那個應該是林宴錦手下的人的畫像,讓蕭家眾人依著畫像去找人。
有了這些線索,林宴錦的蹤跡很快就有了線索,老管家蕭妙在一日自外面回來之後,對著蕭樂大叫了三聲“主子太好了太好了……”,蕭樂頗為驚訝,這倒是蕭家頭一回有人不用“主子不好了不好了”作為開頭。
“發生了什麼事?”蕭樂將手中的筆放下,起身朝門外看去。
蕭妙一手拿著李素琴畫的那張畫像,一手撐著腰吐了口氣踏進了房門之中,朝著蕭樂笑道:“前些日子你讓我們找的人,終於有眉目了。”他這般說著,將手裡的畫揚了揚便道:“這個人是滁州城裡一家開了不過兩年的酒樓的掌櫃,名為王修。”
“他的身份便如此簡單?”蕭樂繼續問道。
蕭妙搖頭,贊到:“不愧是主子,這人的身份自然不是這麼簡單,他有意隱瞞身份,但我託人查了一下,發現他原本是晉州林家的人,在幾年前林家沒落之後便不知所蹤了,沒想到卻是改名換姓來這裡開了酒樓。”
聽到蕭妙的話,蕭樂沉吟不語。王修既然是林家的人,和林宴錦便是確實有關係了,而他原本應該是效忠於林憲昌,如今卻是向著了林宴錦,看來林宴錦收穫人心確有高明之處。
想到這裡,蕭樂心中疑惑頓解,但新的猶豫又出現了:“那酒樓在哪裡?”
“主子,我已經派人備好了馬車,你現在就過去?”
蕭樂乍然沒了話,雖早已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見林宴錦一面,但事到臨頭,總歸是有些擔心了。過了這麼久,也不知林宴錦身上的傷是否已經都好了,他如今也不知每日是否還在內疚煎熬,更不知他究竟……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