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瞼,變醜了?她已好久無心打扮自己,他似乎讀出她的疑問。
“你已經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他微笑。“除去了以前的青澀。”
果真如此的話,現在他會愛她嗎……哦!她無聲地呻吟了聲,她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是姐夫……姐夫……宋雅綺腦中轟轟作響,她還有企盼的空間嗎?
“姐夫。”聲音是那麼苦澀。
她的話將他們的距離拉開,他的笑容隱沒。
“很久沒見你了。”他態度變得有所保留。“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沒有他的日子,如何能好得起來?她轉開悽惻的臉。
“日子嘛!總是這麼過的,無所謂好不好。”
“怪我嗎?”
怪他?當然!能不怪?能不怨嗎?
“我不怪你選擇盈姿,無可否認地她比我強。”她幽幽地說。“但我不希望是經由別人的口中得知,你讓我毫無防備地成了被嘲笑的物件。”
他靜默地站著。
“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她控訴他說。
他的確欠她一個解釋。
好半晌,王豪偉緩緩地說:‘哦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不是現在。“
算了,不用說他也明白,她寧願把這個疑問放在心底,也不願經由他告知她不如盈姿的事實,加劇她尚未撫平的傷痛。
“請喝茶。”她以倒茶的動作,遮掩她不能自制而流露出的哀痛。
他沒喝,視線停在油畫上。
“什麼時候畫的?”
她眼睛漆黑幽深,什麼時候畫的——他結婚的那個晚上,他享受洞房之樂時,而她孤獨地坐在淒冷的燈下,眨動著不停湧上的水霧,執拗地不願面對現實,一筆一筆地著畫出她為自己編織的夢。
她搖頭。“不記得了。”
“能送我嗎?”他問。
“不能。”
這是她僅存有的記憶,不能連這一丁點也被取走。
“能再為我畫幅嗎?”他不放棄。
她仍是搖頭。“不能。”
再也畫不出那種充滿夢幻色彩的意境,她的夢已被現實戳破,她知道他絕不可能屬於她,再畫幅只不過讓事情變得更可笑。
“那麼……”他眼睛從畫移向她。我可以常來看它嗎?“
她悸動不已。他沒忘記她嗎……“不能。”還是搖頭。
“為什麼?”他追問。
因為——她太瞭解自己,她知道她無法在他的熱力下仍能完好……門外有敲門聲。
一定是秦珍婷忘了帶鑰匙。“我去開門。”
她走出去開門,放在門邊的手卻僵住,不是珍婷——盈姿。宋雅綺身體不禁錯愕地杵在原地,秦盈姿是來找他的嗎?
秦盈姿瞪著她,沒有說話;她也沒開口,兩個女人就這麼站在門口,劍拔弩張地互視著。她來做什麼?秦盈姿問自己。她來看宋雅綺的目的何在?是想來確定一下自己的信心,告訴自己宋雅綺對她不足以構成威脅……但真的沒有殺傷力嗎!?她瞪視著眼前已退去往昔怯弱,氣度似乎凌駕在自己之上的女人——她的繼妹。
不,矛頭只怕更利、更銳,王豪偉一意地想離去,是受宋雅綺的影響?她疑慮重重,他們可有聯絡?
“有什麼事?”宋雅綺打破沉寂。
“不請我進去嗎?”
若是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此,會有何想法?宋雅綺身體沒動。
“我們好像沒那麼友好。”
“現在聯絡感情也不遲啊!”秦盈姿眼睛一眯:“何況你在秦家也白吃了好幾年的米,也該有點感恩的心。”
宋雅綺不清楚她突然來到的目的何在。“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記在心中的,記住奏家對我的好處。”
“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在外頭吃了幾年飯,便不記得以前別人給飯吃的恩情了。”
秦盈姿嬌聲嬌氣地說。“我老爸要是在地下有知,一定希望寧願養的是條狗;至少狗在見到主人時,還會感激地汪汪叫幾聲。”
指她還不如條狗,宋雅綺沒有怒氣,她早已習慣秦盈姿的尖酸刻薄。
“既然我不是條狗,當然也不必要對你搖尾示好。”她淡淡地說。
“珍婷呢?是不是她也不知感激?”秦盈姿扳著臉。
“我倒要問問她,究竟跟哪一個姐姐?”
“她不在。”
她明顯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