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飛地玩著切西瓜:“這都一個月了,你該不是根本沒看過那張行程表吧?”
“怎麼可能!”華果果非常不服氣:“自從第一次彩排以後,我就把它夾我櫃子上了!你看,每一彩排的時間我都用彩筆加粗了,還標註了出發的時間、路線,路上可能遇到的包括車禍、攔路搶劫、還有汽車爆炸的應對方法!我很認真地看過了!”
四人詭異地沉默了片刻,真的伸手拿過了她那用固定夾夾著的行程表,果然五彩繽紛,密密麻麻。
楚楚盯著看了好一會,才用手指著標著爆炸逃命路線的那個方框:“好像,最後一次彩排的備註原來就在這裡,果果你……”
你是怎麼用彩色水筆把黑色字蓋成這樣,乍一看居然毫無違和感的?這技能簡直拽。
“太蠢了。”左文掃了一眼,頂著書毫無壓力地重新貼回牆。
孟瑤君、單玉秋對視一眼,也都扭頭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徒留下楚楚對著眼睛淚汪汪望向自己的小姑娘,無奈嘆氣,打點起精神做奶媽。
節目組派車來接,自然沒有趕不上彩排時間一說。
二十個選手整整齊齊地站到已經佈置好燈光、舞美的舞臺的時候,還有許多工作人員正在周圍忙碌。
執行導演拿著電容喇叭,忙得滿頭是汗:“劇務,劇務在哪裡,快把樂隊的座椅擺整齊,這樣七零八落的樣子像話嗎?燈光呢,燈光,這裡別用聚光,給個幻燈,待會一號上場的時候注意腳光和麵光的比例!誒,選手來了,快,按照之前彩排的先到後臺排隊去!”
楚楚等人就在一片忙碌而不顯慌亂的緊張氣氛中,像被驅趕的鴨子一樣擠進了後臺。
各位選手明天要穿的服裝已經由美術組送到了服裝間,她們進去的時候正看到一個馬尾辮的小姑娘抱著十來件衣服氣喘吁吁地從眼前跑過,頓時目光都有些發亮。
楚楚雖然一直沒機會穿名牌,但楚家的十幾年到底讓她長了點見識——剛剛一晃而過的、包裝袋上的標誌,她可是在辛華芳還有楚纖那裡見過好幾次。
不過是個複賽,完美娛樂就下了這樣大的手筆。
也難怪這檔選手節目,能在二十年後,依舊引人津津樂道。
“一號在哪裡?”片場助理手上抓著名單和臺本衝進後臺,扯著嗓子叫著孟瑤君:“你先上場!明天聽到主持人說,‘讓我們拭目以待’的‘讓’字的時候就往外走知道麼?”
孟瑤君點頭,邁步走了出去。
因為是最後一次彩排,為保萬無一失,完美娛樂特地大手筆地讓所有人按著臺本走了一次,包括燈光和樂隊,統統上場。
再加上中間幾個小細節的反覆糾正,楚楚作為壓軸的選手,整整等了四個多小時,才等到她上場。
這個時候,整個製作團隊已經被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給折磨得十分疲憊,就連樂隊奏起樂來也顯得無精打采。
有生之力加成,精神奕奕的楚楚在一片萎靡中,簡直就像是八百瓦的燈泡一樣醒目。
就連剛才扯嗓子吼到喉嚨嘶啞的導演,眼前都是一亮。
好體力對任何一個崗位來說,都是加分項,尤其在想成功就要當勞模、當勞模未必能成功的娛樂圈,這更是娛樂人必不可少的一項素質。
而這份看好,在楚楚開嗓之後,更是多了驚豔。
“失去他埋頭苦惱,因為發洩有療效。
生了病感冒吃藥,因為上班要起早。
可以哭卻選擇笑,不想讓他太驕傲。”
少女輕柔的聲音在音響的放大下,奇異帶了些自言自語的意味,隨著那低柔卻極具穿透力的嗓音響起的,是人們面前緩緩展開畫面。
在愛情中受了委屈卻勉強獨立的女子,消失不見的情人,輾轉反側的夜晚……
“不想大吵大鬧,只想有人抱。
愛得不夠的情人,只喜歡我笑。”
強忍的眼淚,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中奔湧而去,然後挺直腰背,認清現實,明白只有值得的人,才會看到自己的眼淚,而那些會讓你哭的人,只會一次又一次讓自己傷悲。
短短三分鐘,在場眾人彷彿經歷了一段情傷之後重新站起的心路,心酸不已與如釋重負兩種矛盾的情緒同時升起,讓他們都感覺到胸腔鼓脹,有一種亟欲宣洩卻不知如何表達的激動在身體裡翻滾,讓他們只能用力拍掌。
只有這樣,才能讓這種眼鏡發脹的感覺緩解下來。
無疑,楚楚不是選手中最有歌唱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