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無語地看著醫生,心想我又不是頭熊,有你這樣形容病人的嗎?
醫生冷笑著戳了戳他的手,“疼嗎?”
“嘶!”蕭世倒抽一口氣,剛想怒,餘光卻掃到蘇陌言皺緊的眉宇,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沒了脾氣,無奈道,“您肯定不疼。”
“可有人疼啊。”
“……”
蕭世心頭一跳,竟條件反射地瞄了蘇陌言一眼,莫名地有些心虛。
醫生撕下處方,在上面寫下自己的號碼,認真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要忌腥辣,既然是廚子,養生你還是懂的吧?”
蕭世笑笑,“嗯。”
醫生看著他那純良的笑容就覺得扎眼,忍不住又戳了戳他的傷口,笑容滿面,“下次打架記住,寧可用別人當盾牌,也別拿胳膊當武器使。”
蕭世疼的牙齒差點咬崩掉。
誰說醫者仁心?應該是黑心才對!
出了醫院大門,蕭世一條胳膊上著夾板跟在蘇陌言身後走。
罕健像條被主人牽出來遛彎的狼狗,跟在蕭世的後面。
三人站成一列,氣場地位一目瞭然。
蘇陌言不動聲色地攔了輛計程車,扶著蕭世上去。
罕健還要去警局做筆錄,不能跟上,手撐在車頂棚,壓低腦袋對蕭世歉然笑笑,“那個……對、對不……”
蕭世噗地一聲笑出來,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說什麼呢。”
罕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低頭乾巴巴地也笑了兩聲。
有點乾澀。
這傢伙,從認識到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也沒見他真心生過自己的氣。
明明有驕傲不羈的資本,偏偏心軟又純良,相比之下,譁眾取寵的自己真是太難看了。
車子發動以後,罕健依然站在原地,蕭世從後視鏡看著那人在視野裡緩緩變小,樹影將他的面色映得晦暗不明。
“去哪裡?”前面突然有人問。
蘇陌言道,“清風街小區。”
“哦。”
蕭世看著計程車司機那張無比眼熟的臉,半天沒回過神來。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他自動自發地回頭看後座玻璃,今天的窗子上空空如也,再沒有讓人吐血的字跡。
蕭世揉了揉眉心,不由地送了一口氣。
車子開到一家便利店邊,停了下來。
蕭世挑挑眉,“還沒到。”
計程車司機耷拉著死魚眼,面無表情地道,“司機是人不是雞,單靠打鳴是活不下去的。”
“……”
蕭世鬱悶地別開臉。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搭話都沒好結果卻還是要搭話?!
蘇陌言目送司機開門下車,突然道,“這裡不許停車,會開罰單。”
司機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