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帶來了一筒的細藤鞭子啊!今兒個午後,當琥珀戰戰兢兢地踏進書房,只見簡內裝了十來條細鞭兒,當場她都快急哭了。
她很想溜,沈敬儒修長的身軀卻堵在書房門口。
“雲莊主呢?”
他溫和地問道。
她最喜歡他溫柔低沉的嗓音了,但此時此刻,琥珀真的痛下決心發誓,今日她要是能全身而退,她絕不再對男人存有幻想2
什麼俊美的外表,溫柔的低哺,那都是騙人的!
為何看起來斯文俊美的夫子,卻是打人不眨眼的壞蛋呢?
但最令她咬牙切齒的卻是——她看到他依然會臉紅心跳!
啪啪啪!沈敬懦抽起鞭子來毫不留情,掌心像火燒似的的痛,每抽一鞭,手心就像是被火條掃過一般灼燙。
一鞭又一鞭,足足三十鞭。
琥珀沒有哭,卻痛得咬破了嘴唇,痛得全身被冷汗浸溼。而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繼續抽鞭子。
夫子果然是壞人。
教什麼民胞物與,說什麼要有悲天憫人的胸懷?看到別人受苦,自己要感同身受?什麼先天下之優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全是狗屁瞎扯!
他看到她被打得小臉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了,還繼續打,她明明痛得快站不住了,還喝令她站好。
當夫子就可以草管人命嗎?當夫子就可以亂打人啊?犯錯的又不是她,她準時到書房去了啊,可思卿不去,她能怎樣?綁架莊主嗎?就算綁了思卿來,思卿要是中途偷溜,還不是她琥珀吃鞭子,怎麼算,她都不划算。
看著紅腫瘀青的手心,琥珀委屈地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溼氣。晚霞的紅光映照著她清秀的小臉,她傷心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好痛!
“琥珀,快用晚膳了,你在這兒做什麼?”
雲思卿雙手抱著一大把花兒,不是藍色杜鵑,換成醉貴妃了,是牡丹花。
“看,這是我下午到孫掌櫃鋪子玩,他給我的,哪!分一半給你。”思卿將懷中花兒分些給琥珀。
琥珀不伸手接,只是低著頭。
“怎麼了,琥珀?我說這些花兒給你啊,來,不要客氣,接過去吧!”思卿一手拉過濃濃的小手,便要將花塞給她。
“痛!”琥珀吃痛的低喊。
她的手心可還沒有消腫啊,思卿這一拉,扯到她手掌瘀青的地方,她吃痛的皺緊了小臉。
“臭夫子打你了?!”思卿臉色大變。
琥珀委屈地點點頭,抿緊小嘴兒。
“他居然敢打你?臭夫子!”思卿生氣地將滿懷的花兒狠甩在地。
還不是因為思卿不去書房聽課——早說過夫子是認真的。琥珀低著頭,嘟著嘴,心底微怨著。
“放心!琥珀,我等下就跟孟蘭說去,要那沈敬儒捲鋪蓋滾蛋,居然敢打你?抽人手心算什麼好漢!哼!”思卿憤恨地道。“走,先到我那兒抹藥,待會兒晚膳時,我跟孟蘭提。真委屈你了,琥珀,很痛吧?”思卿對琥珀小聲道。
“不痛,還好啦。”
思卿溫柔起來總是讓人無法抗拒,又美麗又溫暖,從小就是這樣。琥珀笑了,將手心的痛及心裡的抱怨全拋到九霄雲外,用力地搖了搖頭。
“思卿,你真的會跟孟蘭姐講,教夫子捲鋪蓋走人嗎?”琥珀看著手心上一層厚厚的冰涼藥膏,思卿說這種藥膏主治紅腫瘀青。
“會,你不用擔心,孟蘭雖然堅持要我念書,但她絕不許任何人打我。”思卿小心地吹著塗在琥珀手心上的涼膏。
“啥?”難怪夫子要打她!
琥珀恍然大悟,難怪沈敬懦只說要抽她手心,沒說要打思卿,因為不論她的手腫得多大,孟蘭姐都不會怪他。
“思卿,夫子是打我,又不是打你,孟蘭姐不會辭退他的。”琥珀感覺藥膏的冰涼透過肌膚,消除了熱辣的痛感。
“傻瓜,你我親同姐妹,琥珀,我從沒拿你當外人看,如果說孟蘭像我胞姐,你就像我胞妹,沈敬儒那傢伙打了你,就像打了我一樣,這事絕不能善了,他既然敢打你,就必須付出代價!”思卿握緊小拳,信誓旦旦地道。
“思卿,你真好。”琥珀簡直感激得沸淚橫流。
思卿點頭含笑。
“好了,不說這個了,琥珀,咱們用膳吧,我派人跟唐叔說了,你今晚就在我這兒用膳歇息,不用回跨院了。來人!”
她一下令,兩旁的下人立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