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卿,不要再說了,雖然咱們是一塊兒長大的,你也視我如姐妹,但我總是下人的女兒,份內的事我會做,但伴讀不是我應做的事,我絕不回去。”琥珀賭氣道,用力掃著牆角的灰塵。
“琥珀!我什麼時候當你是下人了?”思卿搶下她手中的掃帚,丟到一邊。“不要掃了,唐大叔是咱們莊內首席的釀酒師傅,琥珀你也是釀酒的一把好手,別下人奴婢的掛在嘴邊。”思卿嘟道。
“這些才是我應該做的事,讀書對我而言是奢侈的事,莊主,您該回去書房聽課了。”琥珀擺出一臉丫環樣,她還在賭氣。
“不許說這種渾話!”思卿低斥琥珀。旋即握著她的手,壓低聲音道:“琥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從來不會這樣的啊,怎麼從我上回跟孟蘭出去透氣,逍遙一天回來後,你就完全變了樣。”
從那一天開始,琥珀堅持不上書房,也不讀書了,要是強迫她去,琥珀便擺出一副婢女樣,不是要去灶房幫忙,便是自願去清掃茅廁。她怎會要她做那些活兒呢?琥珀可是她的好友啊,所以她也就不敢再強迫她到書房去了。
面對思卿的逼問,琥珀還是不講話,壓低小臉,抿緊唇瓣。她在賭氣。
思卿嘆了口氣。“別說你奇怪,那臭沈敬儒也怪,以前他總是緊迫盯人,要是我沒抄寫完規定的次數,他絕不會放過我;可他現在都閃不吭聲,時候一到就走人,乾脆明瞭,不羅嗦。雖然我比較喜歡他這樣啦,但是你們倆也倭是怪異了些。”
“別把我跟他扯在一塊兒!我最討厭夫子了!”琥珀氣得直瞪著地上的掃把,好似那掃把跟她有仇似的。
“我也討厭夫子。”思卿瞅了她一眼。一我看這樣吧,琥珀,地你也別掃了,快過年了,街上有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咱們今兒個就出去逛逛吧!也好解解悶。“
“可是,思卿你待會兒還要到書房聽課,不去的話……”他會生氣吧?
“不去的話,沈敬懦也不能把我怎樣。反正你不去書房,他打不到你,他也不敢扁我,我怕啥呀?走走走,咱們出去逛逛,透透氣,那才是正經事兒呢!”說完,思卿不由分說的拉了琥珀就走。
廣祝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市集上人潮洶湧,大夥兒擠來擠去,摩肩擦題的,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出雲山莊的主子出門,不免俗的帶著一堆隨從跟班,思卿嫌人多累贅,只留下護衛,其餘的全給撇在莊內。
幾個人走在喧囂鼎沸的午市,護衛顧得了主子,就顧不了琥珀,顧得了琥珀,就顧不得主子,因為思卿很喜歡亂跑。想當然爾,護衛當然得緊跟在主子旁邊。
“琥珀!快看,這玩意兒挺新鮮的。”思卿指著一打扮怪異的小販說道。
“姑娘,這是東瀛來的香料,中原地方沒有,今日算兩位姑娘便宜一點,二兩香料,算一兩銀子。”
好貴!琥珀伸長脖子瞧了瞧那攤上的香料一眼。
“買了”
思卿爽快撇下銀子,護衛手裡便多了包東沉香料。
“咦?前頭圍了好多人啊,琥珀,咱們去看看。”思卿拉著琥珀便往人多處擠去。
“來來來!這是小的家裡祖傳的泉酒,今日趁著空閒兒,運個幾壇出來週轉週轉,胡亂弄些銀兩兒,也好度日啊!來來來,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這兒有試嘗的小杯兒,喝喝看啊,喜歡的話,算便宜一點給您端來幄!嚐嚐啊!”小販大聲哈喝著。
“曖!琥珀,咱們去嚐嚐,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喝?”思卿興致高昂地拉著琥珀到前頭。
“啊,兩位姑娘,嚐嚐看啊!”小販熱心地端給兩人各一小杯酒。
“小販,也給我一杯。”眾人見兩位美女都伸手拿了,便紛紛也向小販討酒。
思卿綴了一口,隨即吐吐小舌頭,低嚷道:“啊!好辣!一點兒都不像咱們莊裡的蓮花白嘛!”
蓮花白?
此語一出,眾人驚訝地看著思卿,隨即竊竊私語:
“那就是出雲山莊的莊主啊……看起來好年輕……”
“還是娃兒呢……怎麼會在這兒閒晃……”
“聽說莊內都由總管把持啊……她一點實權也沒有……太年輕了嘛……”
琥珀聞言,氣得大嚷:“你們別在那兒碎嘴,咱們莊主是出來散心的,莊主說這酒兒比不上咱們莊裡的蓮花白是事實,別瞎扯些有的設的!”小身子出面護主。
眾人被琥珀一陣搶白,隨即摸摸鼻子,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