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的質問人家,她就覺得糗斃了。
“我奶奶?”他微怔,“她去拜訪令尊?”
她點頭,“據家父說,她提出以我為交換條件,然後……”她尷尬得說不下去。
他挑挑眉,“然後放過令尊一馬?”
“大概是這樣……”
練無又是一笑,然後輕嘆了一口氣。
“不瞞你說……”他直視著她,目光一凝,“我不可能這麼做。”
“咦?”她一怔。
“生意就是生意,我從不會放過誰,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他眼底有著一種深沉而內斂的霸氣。
那不是一般人的眸子,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比她所見過的任何男人都還深不可測。
不過,他說他不可能這麼做,是不是還有著另一層的意思——他看不上她,更不可能娶她。
想著,她突然有點沮喪。
她剛剛還大聲嚷著不嫁他,搞了半天不只是烏龍一樁,而且人家壓根兒還看不上她。
“我想這件事是我奶奶自作王張,我會回去跟她聊聊的。”說罷,他彎腰一欠,“造成你及令尊的困擾,非常抱歉。”
“不,”她急忙鞠躬道歉,“我沒搞清楚狀況就質問你,是我失禮了。”
他大方而寬容地一笑,“無妨,若不是這個誤會,我們還認識不了。”說罷,他輕點下巴,“先失陪了。”
轉身,他步伐不疾不徐,優雅地離去。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未央突然有種不知名的、深濃的失落。
第四章
不管工作多忙,練無一定會陪祖母吃晚餐,這是規定,也是習慣。
長長的餐桌上,他與祖母羅川千草各據餐桌的一方,安靜地吃著傭人準備的菜餚。
看見祖母放下碗筷,擦拭嘴角,他知道她已經用餐完畢。
於是,他也擱下了碗筷——
“奶奶,”他慢條斯理地擦拭完嘴巴,“有件事想跟您‘聊聊’……”
聽見他用的是“聊聊”,而不是“談談”,羅川千草知道他要說的,必定是件挺嚴肅的事情。
“唔,說吧。”她淡淡地應道。
跟祖母對話,他從來不拐彎抹角,因為她是個凡事直來直往的人。
“您去過降矢家?”他問。
她微頓,毫不隱瞞地點頭。“沒錯。”
“聽說您跟降矢家提出一個條件……一
“是。”她點頭,直視著他,“我要求降矢春天把他的獨生女嫁進我們羅川家。”
聽見她親口承認,他濃眉一糾。“為什麼那麼做?”
這種乘人之危的事,她怎麼能做?
“你還沒娶,她也還沒嫁,有何不可?”她挑挑眉,不以為意。
“奶奶,”他蹙眉一嘆,“您這根本是在恐嚇威脅人家。”
她皺皺眉頭,輕哼一聲,“嫁進羅川家,是他女兒的福氣。”
“這話真是不厚道啊,奶奶。”他兩手交放在胸前,往椅背上一靠。
“我的意思是……”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得有點過火,羅川千草露出了心虛的表情,但稍縱即逝,“嫁進我們家有什麼不好?”
“但是我還不想結婚。”他說。
“你是羅川家唯一的男丁,唯一的香火。”她神情轉而嚴肅,“告訴你,我可不准你是不婚主義者,更不准你是同性戀者。”
聞言,他撇唇一笑,“這您倒可以放心,我喜歡的絕對是女人,不過……”
“別說你不結婚那種鬼話。”像是料到他要說什麼,她打斷了他,“你今年三十歲了,正是適婚年齡。”
“奶奶,這太強人所難。”他蹙起眉頭,無奈一笑。
“我曾經見過降矢家的小姐,她溫柔優雅,樣子又漂亮,很適合我們羅川家。”她說。
“她是很漂亮,很優雅,但溫柔……”想起她在宴會上對藤木實子展開反擊的架式,他不禁一笑。
羅川千草一怔,“你見過她了?”
“不然您以為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什麼時候?”她疑惑地問。
“在桂老的壽宴上。”他說,“她一聽說我是羅川練無,您的孫子,就立刻氣憤地趨前質問我。”
“你是說……”她眉心一揪,“她不願意?”
“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答應婚事。”他蹙眉苦笑,“奶奶,您是仰仗權勢在逼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