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一瞬間從白晝墮入永夜。
她自欺欺人多久了?以為只要他在這個家,他們就沒有了關係,畢竟她是有家庭的女人,可是那
些他帶著酒氣和香水味晚歸的夜晚,他除了和她在一起還有別的可能嗎?他與她結婚的目地又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和那個鬱金香一樣的女人在一起嗎?自己明知道答案還要明知故犯……
明知故犯……
她邊整理著凌亂的裙子,鬆開的內衣,邊在心底狠狠嘲笑了自己。
他還是接了電話。
她聽到他微微凝重地聲音:“在哪?”“好,你等我。”
掛掉電話,他轉過身來看已經收拾整齊的田小麥,眼裡也有一絲愧疚吧,不,那不叫愧疚,那叫意猶未盡,沒有追逐到□顛峰的意猶未盡。
“我出去一趟,就回來,不要等我。”
田小麥撩撩頭髮,露出一個是似而非的笑:“你怎麼會想到我會等你?”
剎那的遲疑,李念的神色又變得凝練,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襯衣,緊抿著嘴唇匆匆離開。
田小麥在幽暗的客廳裡坐了很久,電影還有播放,而她早無心情。
良久,她將頭埋在雙膝中,感覺夏夜裡的寒冷一潑一潑的襲來。
她是妄想了,所以她知道藍冰冰說得很對,他們不適合,因為他心裡只有一個叫舒燦的女人,那是生長在他柔軟內心深處的一株長莖植物。
肖逸的電話來得很突然,真正突然的是肖逸到了C市才打電話,而且是炎炎八月。鎮遠此即應該比C市涼快許多。選這個天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田小麥這一段時間的心情低迷到了極點,但肖逸的到來倒還是讓她陰霾的心情有了一絲微弱的陽光。
盛大的案子全部做完,公司暫時沒有接到大活,所以還算清閒。老闆因為盛大案子的OVER還特意請了全部員工到海鮮樓狂吃了一頓,並一再在酒桌上舉杯感謝田小麥,惹得公司的女同事又一陣討好諂媚,推杯換盞間打著哈哈讓她留意李念身邊還有沒有條件好的男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田小麥對這個案子是傾其所有了,和李念住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帶著案子回家加班也會問問李念的意見,現在突然鬆懈下來竟有種和李念再沒有糾結的失落。她是不想再與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糾纏了,她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是獵人她是獵物,她的命運除了躲和逃就只剩坐以待斃。
下班後,一輛雷克薩斯已經靜伏在那兒,肖逸見她出樓放下玻璃,笑眯眯地看著她。
“肖叔叔,這麼熱的天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呵,都說女大十八變,還果真不假,怎麼瘦了這麼多?”肖逸很仔細的打量著她,嘴上雖這樣說,心裡也思忖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到了瘦的年紀了吧,呵呵。走,我們去吃好吃的。”
“想不想吃肖叔叔做的紅燒鯽魚?”肖逸很神秘地問。
“想啊!太想了,你一說我口水都來了!”田小麥吞嚥了一下口水。
有多久沒有吃他做的飯了,大學四年,一到食堂,她每天都想的是肖叔叔做的菜,每每一想口內生津。這個男人實在是居家的極品男人,愛乾淨整潔,房間總收拾得一塵不染,飯菜做得可以拿國家最高階廚師證,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為了這個女人終身不娶。很多時候她都在想是媽媽沒有那個福氣享受肖叔叔的好,她替媽媽感到遺憾。
“我早上在舞水河裡釣了幾魚野生鯽魚,放在車尾裡的氧氣袋裡。還有,鎮遠的米酒很出名,我帶了四瓶,今晚不醉不歸。”
“不會吧,肖叔叔,你想感動死我啊?”田小麥誇張地說,不過心情驀然間就被大大的陽光開啟。
“家裡有炊具沒有?”
“全套!”
“那去你那!”
“就我們兩個嗎?”
“不是還有你老公嗎?”
“哦——他去上海了。”她也不知道李念在哪,自從那個晚上後,她再也沒有見過李念。
“這麼不巧?我還想去你們的大別墅做給你們吃呢。”
田小麥黑線,和李念結婚三個月都不知道他的別墅在何方……她甚至懷疑李念根本不是傳說中的李念,根本不是啥富二代也不是什麼盛大集團的老總,可是她是去過他那個低調又奢華的大辦公室的,當時真是被那種派場給震憾了良久,他坐在大大的辦公桌後面,古井無波的看著她,聽她責問為什麼她們的案子不能透過……難道他落難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