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擺放。
這屋子的原主還剩了些傢俱,能用的用,不能用的扔,總之這一天折騰下來,屋裡終於讓她滿意了。
吃著新飯煲蒸出來的米飯,張巧芳心裡很舒暢:這才是她該過的日子嘛,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想買什麼也不怕有人看,哪像在村裡?憋憋屈屈的要啥沒啥不說,就算有的,多數還不敢買,簡直太痛苦了,她再也不要回去了。
吃過了晚飯,張巧芳開始刷牆,雖然她刷牆的速度很驚人,可當她把兩個房間全都刷了兩遍,這時間也到半夜了,把屋裡外屋的收拾乾淨,自己又吃了點水果,舒服的躺在新房子裡,她終於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家裡就她自己,也沒人會管她幾點起床,睡晚了的張巧芳,同樣也起晚了,洗漱完畢,看了看家裡空空的廚房,她準備出去買點菜回來做。她家的地點非常不錯,出了這條衚衕,朝左拐兩條道就是一個小市場,朝右拐兩條道就直達丈夫學習的地方。
那市場起大早,就有人來賣自家的新鮮菜,既有靈氣又不用她自己種,真的是方便極了。
笑眯眯的鎖好了門,張巧芳腳步輕快的去買菜,剛出了衚衕,她站住了。
詫異的轉過頭,只覺得剛剛那個從右邊衚衕路過的男人,好像是她的丈夫宋長林?按理說不應該啊,長林這個時間還在學校學習呢,可丈夫的身影她不會認錯,丈夫的衣服她更不會看錯,即使那身影只是一晃兒而過,憑她也眼力,也不認為自己是看差了。
心裡疑惑著,她的腳步已經自覺地朝右走去,雖然不知道丈夫為什麼上學的時候會出來,但能見到他,告訴他一聲自己搬來了,也省得週五的時候去學校裡找他。
——我是分界線——
宋長林手指略微顫抖的抽出一根菸,放到嘴裡點著,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瀰漫的煙霧遮不住他唇角的苦澀,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他不願再走,轉身停靠在牆角邊,低頭一口接一口的抽著。
他不知道有自己多久沒有抽菸了?似乎,真的是好多年了,有人說吸菸能鎮定情緒,緩解壓力,可他一向都覺得,男人如果窩囊到需要藉助外力來抵抗壓力,那也就不叫男人了,可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窩囊廢。
一根菸吸到了煙尾,他的心不但沒有平靜下來,又生出更多的愧疚,現在這種局面,讓他回去怎麼和家裡人說?又怎麼和自己的媳婦說?巧芳知道他能上軍校時,給了他多大的支援?結果自己不但沒有回報她更多的榮譽,卻把事情變成現在這樣……
煩躁的從煙盒又抽出一根菸塞到嘴裡,拿出火柴剛想點著,一雙熟悉的鞋子卻映入眼簾,宋長林緩緩的抬頭望去,眼前出現的人影卻讓他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辨認道:“巧芳?”真的是他媳婦?媳婦怎麼來了?
看著眼前這穿著乾淨整齊,但精神明顯不對頭的丈夫,張巧芳淡淡一笑道:“我覺得你來回跑太辛苦,所以和爸媽商量一下,在市裡租了個房子,已經搬過來了。”
搬過來了?怕他太辛苦?宋長林鼻子發酸心中發苦,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妻子解釋,明明該上課的他,為什麼會在學校外面?
“家離這挺近的,要回去看看嗎?”看到丈夫眼中的苦澀,張巧芳沒有追問,只是輕輕的問著,他要不要回家。
回家?聽到對方的話,宋長林站直了身體,扔掉手中夾著的煙,拘謹的看了看對方,他牽動了一下嘴角,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嚥了口唾液,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他嗓音有些乾啞的道:“好,回家看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媳婦為了他,千里迢迢的來市裡安了個家,可他卻……
左手中的那包煙已經被他攥爛了,可他仍不自覺的死死攥著,邁步隨媳婦往新家走著。
“前天大哥陪我來的,在這附近找了間房子,想著你回家也方便,那房子不錯,東西屋兩大間,院子寬敞,我想養什麼都能養……”
聽著媳婦沒事人一樣的和自己說著這幾天的經過,宋長林再也忍不住的握住媳婦的手,盯著她良久,才輕輕吐出一句:“巧芳,我可能上不了軍校了,也可能再也當不了兵了。”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可看著媳婦柔和的臉,他卻不知該怎麼說。
九月初的天氣很熱,可張巧芳卻能清楚的感受到丈夫的手是那麼的冷,緊緊的回握住這冰冷還帶著絲顫抖的大手,她退去了唇邊的那抹淡笑,輕聲的問道:“怎麼了?”剛剛就發現他情況不對,沒想到,卻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