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瓜葛的,現在怎麼會追到家裡來的?
“啊?不是,我沒說過。”宋長霞面對兒子的責問,緊張的解釋著。剛才她拎著水瓢傻站了半天,最後還是張巧芳看不過去了,直接把水瓢拿了過來,把人推到了廚房外。
張巧芳也看出來了,大姑姐從那人來了就不對勁,估計這裡面有貓膩,其實她倒是挺贊同,大姐再找個人的,問題是,那位的歲數,真的不大嗎?
“你沒說他咋能找到咱家的?”上次找到臨時住所,那是他腦子笨,自己引狼入室,怪不得旁人,可現在呢?這人咋知道的?
“呃,是我說的。”出來倒水的徐小梅,正巧聽到這娘倆的對話,她尷尬的一笑,不好意思的道,“二十七那天,他問我啥時候回家過年,我就順嘴都說了。”現在想想,那人絕對是有目的的套話,可當時她哪會想到,人家趙會計,是看上她大姑姐了?
這麼一想,她八卦心大起,湊到大姑姐面前低聲道:“大姐,你們倆啥時候處上的啊?”天天在一起幹活,她咋不知道?大姐的保密性也太強了。
“別瞎說,誰處上了?我媽和他沒關係。”知道不是母親說的,宋之孝重新相信了自個兒媽的清白,同時更加鄙視那個趙明遠的險惡用心,看看看看,這話都套到他三舅媽那了,明顯是沒安好心。
被兌了一句的徐小梅,見問不出啥來,撇撇嘴直接去倒水:沒處上能大過年就跑家裡來了,誰信啊?
宋長林見大姐滿臉通紅的站到那,眼裡滿是尷尬,他直接把之孝拽到一邊,低聲問道:“那人是誰,和你媽什麼關係?”
宋之孝聽二舅問了,委屈的猶如找到了組織,立刻憤憤不平的道:“那人是電影院的會計,就是他讓我媽進電影院裡賣瓜子的,枉費我們娘倆還當他是好人呢,天天買瓜子都給他舀大杯……”
聽到外甥的一番訴苦,宋長林大致有些明白了,這位是電影院的會計,似乎在讓大姐進電影院後,就每天買一杯瓜子,大姐年前尾椎受傷,之孝怕大姐多日不去,那位置再被人搶走,就放了學自己去賣瓜子,這位見大姐沒去,一開始還沒說啥,兩天後買瓜子的時候,就順口打聽了一句,之孝也沒多想,就把實話說了,這位又接著問,看沒看大夫?家裡離醫院遠不遠?輕易的把家庭住址套了去,第二天,人家就拎著水果和跌打損傷藥,自動上門了……
知道了實情,宋長林有些無語:你說他要是對大姐有心吧?自從大姐進電影院,都已經一年多了,他才上門表白。你說他要是沒心?一天一杯瓜子,還主動讓人進了電影院?這到底是啥情況啊?
其實他不知道,人家趙明遠心裡也挺鬱悶,他雖然年紀大點,架不住條件不錯,自從妻子病逝後,這幾年給他介紹物件的也不少,可他愣是一個都沒相中,看誰都覺得,這人沒有原先的媳婦好。
一開始發現,門口多出兩個賣瓜子的,他也沒多想,只是覺得今後買瓜子方便了,不用再往遠跑了,時間長了也就瞭解到,這賣東西的是姐弟倆,後來見仨人,從一夥變成了兩夥,他閒著沒事,還自動yy了一下,家庭矛盾是怎麼產生的。
引起他注意的,先是宋長霞的好脾氣,他來回路過,好幾次見到,有人買瓜子嫌多了少了的,她都不生氣的給人解決,臉上總是笑呵呵的,後來他發現,這女人還很勤快,很乾淨,不管是別人嗑的瓜子皮,還是誰扔下的冰棒袋,她都不嫌麻煩的給收拾乾淨,她弟弟兩口子說過她幾回,她也是笑著道‘沒事,坐的時間長了,我當活動活動腿了’,這時候的他只是覺得,對方和他媳婦一樣,都是個好女人。
再後來,從員工的嘴裡,他知道這女人沒有丈夫,自己領著個兒子過,想著一個女人領著孩子不容易,再見大冬天凍得夠嗆,他就讓人進了屋裡,他發誓,這時候他是真的沒啥想法,畢竟給他介紹的物件裡,好多都是三十多歲不帶孩子的小媳婦,對方一領著兒子的農村女人,就衝這條件他也不會多想。
雖然沒多想,卻總覺得對方不易,心軟的他沒事買杯瓜子,五毛錢,也就當扶貧了,沒想到習慣成自然,這一扶貧扶了一年多,每天嘮兩句嗑,每次嘮完都覺得心情不錯。
有兩回同事開玩笑,偷著問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還義正言辭的讓同事別瞎說,免得傳出去影響不好。當時的想法那真叫一個坦蕩,坦蕩的他後來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就是一二百五,竟然糊塗到,發現每天都會出現的人不見了,半夜躺在床上,暗暗研究了兩宿對方去哪了,才驚覺自己的感情不對……似乎真看上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