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陛下醉了。”
“哦……原來如此啊。”
“皇后真是護夫啊——”酒過了三巡,一些人已有些微醉,說話便大膽起來,就這樣戲謔。
靳樓聽罷,眼裡中閃過了無奈和訕笑。
嘆了口氣,王紗涼給自己斟了杯酒,走到他面前。——反正,最後一次了。
她便躬身道:“臣妾祝陛下萬歲萬萬歲!萬壽無疆,與天地同壽。”
他不動聲色飲下杯中酒。
夜半,歸於望清宮。他徑直躺在了前廳臨時放的床榻上。
王紗涼進了內室,捧著自己趕製出來的衣服,躊躇了一下還是來到了前廳。
燈火迷離,他側影異常孤寂。挺拔的鼻樑,甚至微微翹起的睫毛,都清晰如剪影。那麼美好,卻又隨時可能隨著唯一燈火的寂滅,就那麼被吞沒進黑暗。
她把衣服暫放下,走近床榻,突然把手擱在了他的側臉。
他立刻抓住,翻身過來側躺著看王紗涼,神色有不解,亦有驚訝。
“月兒……”這麼久忍住沒叫過這個名字了,他的聲音竟有些低啞。
她睫毛忽顫,如受驚的蝴蝶扇動翅膀。她把另一隻手也撫上他的臉頰。他竟然也瘦了。
她忍住沒有哭,輕聲問:“樓,寂寞嗎?”
他皺眉。有些愣住了。
“若是有一天我也不在了,會寂寞嗎?”她悲傷地看著他。
他立刻抱住她,“那就不要離開。月兒——我再也捨不得讓你離開。”
許久,他的力道漸漸鬆了,終究是喝了很多酒的緣故。
她起身,又去把衣服拿過來,講:“這是,月兒給你準備的壽禮。”
靳樓一下子坐起來,以為這段時間退讓真有用了,一笑隱去了所有落寞。他接過衣服,一遍一遍地撫過。——這是,他的月兒,一針一線,為他量身做的衣服啊。
如他一般的男子,竟然也像個孩子一樣,馬上就說要試一試。
“你剛才都要睡著了,想來是極累了。先睡吧。”王紗涼被逗得一笑。
他搖頭,竟當即就開始換了衣服。
王紗涼還是會不好意思,背過了身。
他一笑,也沒有惱,少頃後,便道:“好了。”
王紗涼轉過身:“不是都說了明日再換……現在都瞧不太清。還合身嗎?”她問得有些小心翼翼。“我怕……有些地方線頭什麼的都沒弄好。”
“我啊,倒還想穿這身去上朝。”他摟住了王紗涼,“只亮了一盞燈,要不要教宮女把燈都點上。”
“點燈不用了。倒是什麼上朝啊,那如何使得?”王紗涼說著,心裡一陣心酸。
自己就是這樣,每次離開都百般不捨。卻又不得不離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帝都辭
“涼兒,你是想好了麼……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了吧。 ”他抱著她,已經把頭埋在她頸窩,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那麼晚了,明日不是要上朝,快睡吧。”王紗涼想扶他躺下。誰知道他在適才的晚宴上因為心情不好喝了多少酒。
“月兒,別離開。”他摟住她不放。了些力氣,因他抱著她不鬆手。
不多時他便睡過去了。夾著濃烈酒味的呼吸粗重。
推拿中兩人一起倒在床榻上。
她無奈一嘆幫他褪去外衫。便是自己做的那一件。頗費
被他摟得很緊,她藉著微薄的燈光細細看他的眉眼。伸出丹蔻手指,她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高高的鼻樑,他溫熱的唇。一遍又一遍。
看,樓,你之前說錯了呢。我從來,還是做不到毫無留戀地離開。她想。
再過了會兒,亦覺得勞累異常的她俯在他的胸口亦沉沉睡了過去,手臂,輕輕環上了他的脖頸。
清晨,靳樓醒了,因昨夜喝了許多酒的關係頭還有些疼。睜眼看見的,便是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她還在沉睡,均勻地呼吸著。雙臂還是如入睡時那般輕輕摟著他的脖頸,睫毛高高翹起。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不敢動了。捨不得破壞這一切。
又過了好久,睫毛輕輕顫動,眼睛的縫張開了一些,又眨了眨才完全張開。看她的樣子,竟有些不知所措。
靳樓笑著摟緊她。“累的話,再睡一會兒吧。”
“什麼時辰了……”
“放心,離上朝還早。”
王紗涼暗暗蹙了眉,還是推開他走下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