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亭子裡彈琴麼?”
韓茹一笑:“陛下您忘了,那是李夙鈴啊。”
“李夙鈴?”靳樓微攏眉,想起什麼似的,嘴角浮起笑意,“原來是她。說來,這首江南小調《藍水調》倒也是當年月兒極喜歡的。你與她相識?”
韓茹便道:“她進宮生了幾場病,都是由我照料的。”
“如此麼……對了,月兒最近老說煩悶,你讓她前去望清宮多陪陪月兒吧。”
“遵旨。”韓茹欠身道。
靳樓笑道:“你還是這般,早說不用太恪守禮數的。”
“是,陛……”韓茹說著又覺失言,不覺只有低下頭。
“無妨,先退下吧。”靳樓道畢。攆車起,他被人抬著回了望清宮。
韓茹還是注視的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才向那涼亭走去。
李夙鈴停止彈琴,問:“韓姑娘,如何?”
“誘惑他是不可能的,是以,你只能獲得他的幾分讚賞,如今慢慢來,也算一步一步來了。對了——皇上讓你得空時去給皇后彈琴聽。”
“嗯?”李夙鈴抬起頭來,“可是……我不是還不宜見皇后麼?”
“皇后心裡似明鏡般通透,你幾次都未曾去朝見,她心裡說不定已經懷疑了。這次你帶琴去,一是給她解悶,二來,就說是解悶。”
“是。”李夙鈴道。
“至於眼睛麼……她看到便看到了。正好先瞧瞧她的態度吧。只是,切不能讓她知道你我的關係。我們,只是大夫與病患的關係。”
“夙鈴都記下了。”李夙鈴欠身。
申時三刻,李夙鈴便準時出現在望清宮。
這是皇上的寢宮,後宮妃子本不能輕易前來。她抱緊手裡的琴,有些忐忑地等著宮女的稟告。
宮女來到宮門外道:“娘娘剛起不久,正梳妝呢,李良人稍等下再進去吧。”
這是王紗涼對她的一點提醒,提醒她高低有別。李夙鈴清楚地知道,只含笑著點頭。
半柱香的時間已過,李夙鈴被風吹得有些冷,微微縮著身子,看見有宮女來到門口道:“好了,李良人請進吧。”
她便小心翼翼地走進,掠過幾個月洞門,庭院小湖才走進大廳。
進廳後,她便低頭跪下行禮,未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