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醒你一句,不快點讓你的皇后出這個山莊,瘴氣吸多了,寶寶生不生得出來,可就不好說了。”斬昶眼裡有輕蔑與嘲笑。
末了,雅昭緊緊看向了他,一字一頓道:“你不救。我救。”
“呵,你是要怎麼救?”斬昶轉過頭。
“當年你救我的法子,我也可以用。”
“怎麼可以?”斬昶幾乎要去拉住雅昭,但無奈被靳樓的刀制約,不能移動半分。
“雅昭你瘋了!那個方法,一個人一生只能用一次。而我已用過一次,這莊裡的其他人再也沒有那樣的功力,強行使用違背法則,會耗盡心神而死!”
話音落下,悠女也不禁訝異地看向雅昭。
雅昭跪下身,一點一點地撫過弄軒的眉眼,似在對弄軒說,又似在自言自語——“我已然死過一次,還怕什麼。”雅昭淡笑,“只委屈了軒哥哥,要你以後要過著這十年如我般日日飲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可是……就是捨不得你死呢。我寧願自己上路。你信不信,彼岸花我已見過一次,卻是美得很呢……我在彼岸花的盡頭等你,軒哥哥你可不要怕我等太久啊……雅昭不會怕等呢。”
說著,雅昭運功一把托起弄軒便朝殿外掠去。
斬昶也不顧袖裡刀,就要上前。
靳樓倒是放了他。因他的手就要不顧一切伸向刀,妄圖強行挪開它。不過那樣一來他會中和弄軒一樣的毒。
靳樓收回了袖裡刀,下意識的舉動,很久之後他亦在迷惑。
不過,繼而擋住斬昶的人,是悠女。
她在頃刻間攻上,也沒有顧忌是不是會因此而受傷隨即中毒。
她只是要拖延時間,哪怕一刻。
此刻,她想,自己的確是自私的。她要救弄軒,雖然明知道會害了雅昭的命,明知道,弄軒可能會因此恨自己。
她使出全力與斬昶糾纏。
斬昶毒、咒並施,心下焦急。
“即使是死,我也要阻止你。”悠女一笑,拼盡全力抵擋。
斬昶自是下了重手,末了一掌拍在悠女的後背,悠女向前噴出一口血,到底後,卻又立刻一個挺身抓住了斬昶剛剛騰空而起的腿。
斬昶把她踹倒在地,也來不及再與悠女過招,他立刻掠出殿門,奔向祭臺。
卻已然遲了。
祭臺被催動,她雙手結印的姿勢,異常美麗。還是那麼像……蝴蝶。
全部已經完成了。她亦躺下,把頭放在了弄軒的心口。
他眉毛還有一褶。她笑著把指頭放在他眉毛那裡,用最後一點力氣,也想要把那絲褶皺撫平。
“軒哥哥平常笑得比誰都開心,其實……卻這樣不快樂吧。”她道,目光還是看向了斬昶片刻,道:“主公,這十年……雅昭說不上,是該恨你,還是感激你。不過現在突然覺得不恨了。雅昭選擇死亡,並不只是救他,亦是救己。我已淪入黑暗,不配擁有光明,所以,在這裡死去,沒有什麼遺憾。”
斬昶握拳的手指幾乎要陷進手心。
語畢,她再也不看旁人,就那樣盯著弄軒。“軒哥哥,你的眉頭又皺了。”
“軒哥哥,雅昭還是當初那句話,雅昭不怕死。雅昭要去的那個地方,你將來也會去。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雅昭在彼岸花的盡頭等你。”
……
靠著他胸口,她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緩緩收起——她闔上了眼睛。
十年。花開花落無數次。草原上的蝴蝶,也翩飛了無數次。
一切又好似回到了原地。
恍然如夢,伸出手抓住的只有空白。
愛也好,不愛也罷。他確實又一次失去她。
——那個第一眼見時就讓自己心疼的女子。
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知道他沒事了,悠女釋懷地笑了。——這份罪孽,只能由我來償還。
她對王紗涼招手。
王紗涼拉住她:“什麼意思,你要去哪裡?”
“我再也不能待在他身邊了。哪怕因這十幾年來的朋友之誼他不怨我。”悠女道,“你明白的,不是……”
王紗涼看她半晌,終於苦笑著鬆手:“可是……你要去哪裡?”
“我畢竟是北玄派的高徒,放心,一個人不會有問題。天地廣闊,我哪裡都可以去。”悠女亦笑。
“真的……都不和他告別了?”王紗涼下意識伸出手,還是想挽留。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