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性朋友,他還是念及昔日的情誼,而非絕對的冷酷。
“我不想當你的學妹,不想……”李夜泠幽微地低喃。
他當她生病所以不可理喻,不跟她多計較。“上車,我送你去醫院,別浪費無謂的時間。”
李夜泠打定主意不再順從他的指示。
因為,她不想再當那個對他言聽計從,沒個性、沒骨氣的學妹。
“你為什麼非得這麼固執?!”堂司有些動怒。“真要鬧到連朋友都當不成?”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
李夜泠仍舊搖晃螓首,掙脫不了感情的枷鎖。
愛與不愛都是痛苦,該怎麼做才是最好,她竟喪失了判斷能力。
“以前能,為什麼現在不能?”堂司神色沉鬱,耐性告罄。
她給不了明確的答案,原因很簡單,也很複雜,偷偷愛慕一個人,就會了解瀕臨爆發的煎熬,一旦爆發,澎湃的情感與熱度,足以燒傷自己也燙傷他人。
奈何,她愛上的男人,心裡有一座無法融化的冰山。
她受夠永遠只當個不起眼的學妹,在他身邊如影隨形的出沒,卻從不受重視。
“上車。”堂司索性上前拉住她的手,帶她上車。
自覺對她已經夠寬容、夠特別,換作其他女人,他連理都不會理,何況是這樣耐著性子三催四請,已超出他的預期。
李夜泠使盡全力仍撼動不了他半分,只能無助、被動地被他安置於前座,難受地癱靠著椅背大口呼吸。
堂司坐進駕駛座,瞥了眼她糾結的秀麗五官,黯下眼瞳,無言地傾身為她系妥安全帶,隨後上路前往醫院。
昏沉中,李夜泠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有他在身旁,她的胸口隱隱作痛又莫名地備覺心安。
她沒有清晰的思路,把他異常親切的行為分析透澈。
也許,這是病得太重所產生的幻覺也說不定……
李夜泠疲倦地閉上雙眼,意識逐漸迷茫,終至陷入一片黑暗。
緩緩掀開眼皮,李夜泠的高燒已退,但四肢百骸卻像被敲打過似的痠痛無比。
她轉動眼球,觀看四周的擺設,知道自己正在醫院的病床上,卻突然回想不起她是何時來,又是怎麼來的?
她皺眉回溯,良久,腦海中掠過不甚明顯的畫面。“阿司?”她想起來了,早上發生的點滴。
那不是幻覺!
李夜泠盯著他觸碰過的手腕,怔忡出神,連房門響了都渾然不知。
直到溫柔的男聲飄進耳裡,她才自紛亂的思緒中猛然回神。“倪大哥!”她很驚訝他的到訪。
“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倪耀輕笑,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像對待小女孩似的。
李夜泠由衷地笑了。“你蹺班來看我?”她不答反問。
“是啊!”倪懼答得坦蕩。“聽說有個笨蛋把自己搞病了,讓我坐立不安,排除萬難也要來看看。”他取笑她,但語氣裡淨是憐愛。
“是誰這麼多嘴?”李夜泠噘起沒有血色的唇,佯裝不滿。
“我得保護我的線民,不能洩露。”倪耀幽默地說。
他不說,她也猜得到是月嫂透露的口風。
輕鬆自若的對答,讓李夜泠的心情難得感到輕鬆。
結束談笑,倪懼正色道:“夜泠,你真的不要緊嗎?”
倏地,她的笑容凍結,頓了一下,她強顏歡笑。“已經退燒了,應該……”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倪耀覺得她主動解除婚約,背後一定有其原因,雖沒過問,但曉得她並不快樂。
李夜泠垂下長睫,掩住黯淡的眸光,也藏起了隱晦的心事,不讓任何人窺見。
“難過的時候,不妨表現出來,悶在心裡會生病的。”倪懼語重心長地說。末了,補上一句。“就像現在這樣。”
心病無藥可醫,除非當事人想得開,否則身體將會隨著萎靡的心志,一同凋謝腐敗。
“倪大哥,我真的只是病了,沒有其他原因。”李夜泠盯著白色被子,又感覺到心口劇烈地撕扯著。
“夜泠,連我你也不願意說實話?”倪耀略感失望。
她心裡覺得抱歉,但依舊三緘其口。
“唉。”他喟嘆一聲,轉移話題。“上次跟你提過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李夜泠想了一會,抬頭問:“什麼事?”她沒有印象。
“接替林秘書的事。”倪懼提點。“林秘書下個月就開始請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