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以素疑慮地結果信箋,讀了起來:“香格里拉的花海讓我沉淪,這奼紫嫣紅唯格桑花最美。精心畫上的嫵媚遠不及心中的震撼,只想和你一起分享我此刻的心情。沈北丘。”
“嘿嘿……”江箬聆奸笑著湊了過去,“說,什麼時候拐到了帥哥?”
“江箬聆,你還能再齷齪一點嗎?”
江箬聆彷彿沒有看到蘇以素眼裡的怒意,依然嬉皮笑臉道:“不能,已經是極限了。”
蘇以素輕輕瞥她一眼,不答話。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本嫻淑……”
“……”蘇以素一臉黑線,信手將她推出自己宿舍,道:“那麼,嫻淑的姑娘,去做做女工可好?”
“我我我……哎!”江箬聆還沒想好該怎麼答話就被蘇以素隔之門外。
蘇以素完全不理會門外的江箬聆如何不滿,她又拿起那幅格桑花,細細看著。模糊的背景點綴著朵朵斑駁的花朵,像是光,又像是影,似乎很清晰,卻又很朦朧,光與影的映襯,將那幾朵顯眼的姿勢各異、盛開嬌豔的格桑花烘托得愈發迷人,朵朵花蕾含苞欲放,然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新生的力量。蘇以素並不懂畫,但那毫不阻礙她對這幅畫的喜歡。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給沈北丘發了一條資訊:畫我收到了,喜歡至極……可惜看不到真實的花海,如果你還在,記得替我多看兩眼啊。
應該回來了吧?蘇以素搖搖頭,都這麼多天過去了。
第十一章 陰謀的味道
十一國慶節如期而至,毫無懸念地,蘇以素又跑回家了。
蘇以素的家在江城的一個名叫古榕的小鎮上,從學校坐車回家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顧名思義,這個小鎮以榕樹成名,無論是河邊,學校,路邊,祠堂前,村前屋後,都生長著古老的形態奇特的榕樹,一條條氣生根垂下來,堅實地扎向下地下,倚靠地勢和主幹,相互纏繞成各種形狀,慢慢長成粗大壯實的支柱根,支撐著向四周延伸的樹枝,一棵棵古榕連成一片,盤根錯節,濃廕庇天,榕樹下清謐涼爽,古韻幽深,為鎮上的人們提供天然的休閒場所。也因為這些古老的榕樹,小鎮處處山清水秀,沒有漫天塵埃的困擾,也隔離的喧囂城市的煩躁不安。人們十分愛惜這樣的清幽,即使是時代的發展日星月異,他們也從未想過拋棄這些代代守護下來的古榕。這裡的世界,是寧靜的。
從公路穿過,蘇以素靜靜地走在一個岔口的小道上,偶爾踩到地上的枯葉,時不時發出咯吱的響聲。兩旁的榕樹枝椏高高地伸出來,或許再過幾年,兩遍的枝椏就要碰在一起了。她的家就在前方不遠的轉角處,屋前有一方窄窄的小院,種著一棵桃樹,因未到開花時節,在這片黛綠的世界裡倒也沒有多大的存在感。
“阿媽,我回來啦!”未到家門口,蘇以素就歡快地喊了起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的阿媽一定是在院裡替她女兒的那些珍愛的花澆水,偶爾除除草,施施肥,剪剪枝,殺殺蟲。拿阿媽的話說,她照顧蘇以素的那些花草,比照顧蘇以素還來得細心。每次蘇以素只是撒嬌著說阿媽不疼自己,其實她知道,阿媽只是太寂寞了。
蘇以素的父親蘇域是也算是一個走在時代前沿的自主創業者,在當年的下崗潮流中不幸被辭厚,想著自己也無一技之長,重找工作並非易事,索性回來承包了一塊山林,依仗優越的原始生態的環境,栽培起了蘑菇。經過十幾年的磕磕碰碰,和自己高質量、高信用的供貨,這些年來市場越來越大,也算是小有成就。只是,由於是野外,需要花費的功夫也就越多,偏偏蘇域固執得很,雖說也增加了大棚技術栽培,但仍堅持著原生態環境栽培,所以呆在家裡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通常都是蘇以素的母親沈秀蘭一個人在家。
果然,沈秀蘭循聲而出,手裡還拿著灑水壺。沈秀蘭四十出頭,長長的黑髮梳在腦後,由於不愛保養,歲月的滄桑清晰地烙在她臉上,只是年華的流逝磨不去她端莊柔弱的氣質,反而因為時光的洗禮而愈顯親近慈善。看到飛奔而來的蘇以素,沈秀蘭不禁露出寵溺的笑容,道:“都多大了,還這麼毛躁,整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看以後誰要你。”
“哎呀,媽媽,”蘇以素一下子抱住沈秀蘭,甜甜答道:“有你就可以啦。”
沈秀蘭笑了笑,忽而又嘆了口氣,道:“我也不能陪你一輩子……”
蘇以素感到有點不對勁,阿媽很少這麼悲觀的,是發生了什麼事麼?於是仰著頭問道:“阿媽,家裡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覺得你心事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