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像有塊大石頭懸在半空,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公主、公主不好了呀!”小柳兒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臉色倉皇。
“幹嘛?你看見蟑螂了是不是?”若若沒精打采地應道,連頭都懶得抬起。
小柳兒喘著氣,緊張地抓著她的手,“不是、不是,事情真的嚴重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沒有什麼事比無聊更嚴重了。
“大王……大王在外頭有女人……不不,不是,是大王在‘裡面’有女人了!”
若若心一驚,“你說什麼?”
“這兩天宮裡的人都在說,大王時常去紀水蘭住的地方探望她。”
若若眨眨眼,安心了不少。“哎呀,大哥一定是盡地主之誼去看看水蘭,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去看看她,用得著賜一大堆東西給她嗎?”小柳兒氣急敗壞的說。
若若這才驚跳起來,小嘴大張,“啊?”
“宮裡的人都在說,大王是不是看上水蘭,要把她收入後宮當妃子呢!”
耶律宿不是性好漁色的人,他愛的只有若若一人,後宮連一名妃子都沒有,私生活裡只以若若一人為重心,現在居然傳出他想納水蘭為妃的訊息,著實令眾人驚愕不已。
若若心狂跳著,“不,我不信,大哥對我情深意重,他怎麼可能會說變就變?絕對不可能!”
“我也希望不可能,可是大家都這麼說了。公主,該怎麼辦?”小柳兒替主人擔心極了。“大王是一國之君,若是要廣納嬪妃,沒有人敢出聲反對的。”
“我不相信,我父皇就是納了那麼多嬪妃,才搞得後宮烏煙瘴氣的,大哥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我不相信,他一定不是你們所講的那樣。”若若對夫婿自信滿滿。
“聽說大王現在就在紀水蘭屋裡,還高高興興地吃著紀水蘭煮的一大桌菜呢!”
若若聞言,心頭像被挖了個大洞一樣,疼痛難當,不過她還是強自撐著,緊緊握著小柳兒的手。
“我不相信,我們過去看清楚!”
小柳兒連忙攙扶著她,心底又低咒蘇豔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耶律宿微笑著凝視面前怯弱嬌美,正在勸酒夾菜的水蘭。
她還是那襲素裳打扮,鬢邊插了一朵粉紅色的花,看起來格外清新雅緻。
滿滿一桌好菜都是她親自下廚做出來的,吃得他讚不絕口。
“你的手藝真的很好,連官中的御廚都比不上。”他溫柔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容。
水蘭巧笑嫣然,溫婉地為他夾菜,“多謝大王誇獎。大王多吃點,這紅燒蹄膀是我的拿手好菜,您嚐嚐看。”
耶律宿笑吟吟地吃了幾口,“嗯,果然美味,你的手真巧。”
水蘭的臉蛋都羞紅了。
“對了,昨天我讓人送過來的首飾可還喜歡?波斯來的寶石簪十分美麗,我把一式十簪都讓他們拿來了,怎麼不見你戴呢?”
“稟大王,我很喜歡,只是太貴重了,我怕弄丟。”
“丟了再差人到波斯去買,有什麼關係?”他愛憐道。
若若在窗外聽得一清二楚,一顆心似被撕裂般痛楚不堪。
他們兩人話裡的濃情蜜意像把利刃,戳得她心上血淋淋的。
一個是她最愛、最信任的夫婿,一個是她救回來待之若姐妹的女子,他們竟然聯手背叛了她!
還背叛得這麼徹底。
她痛苦傷心地閉了閉眼,蒼白著臉推開門走進去。
屋裡的兩人乍見她的到來,臉色瞬間刷白。耶律宿不自在地站起身,水蘭揪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憐地躲在他身後。
耶律宿一咬牙,目光冷淡地迎視著若若,“你怎麼來了?”
看他護著水蘭的模樣,若若心一酸,像有無數把箭在上頭瘋狂戳刺一樣。
曾幾何時,她專屬的那份寵愛已經轉移到他人身上了。
“我不能來嗎?”她試圖冷靜的面對他們,可是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她想要大哭大叫,更想要甩水蘭一巴掌,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出來,因為他的下一句話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你可以來,但我希望你以後是用看姐妹的心情來。”他殘忍道。
若若臉色頓時蒼白若紙,渾身顫抖,若不是小柳兒攙住她,她可能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