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看著玻璃映上的自己,無端的想起通學的少年生涯,無端的想起潘亞瑟,那個身影總也不會磨滅。
是思念嗎?還是愛情?愛情有什麼好?有時想得深了她不免要問。看看在情愛浪中翻滾的那些女人,戀愛中的擔心男人移情別戀,結了婚的女人就擔心先生有外遇,無時不提防別的女人——就像徐楚身旁的那個女人。花佑芬則是所謂的第三者,她也苦。那麼,愛情究竟有什麼好呢?想想,她對潘亞瑟那近乎等於盲目的惦念,又算什麼?
她無法回答自己。突然覺得,愛與不愛都是一種難題。
“佑芬小姐,哪裡讓你們下車比較方便?”徐楚搶過一個黃燈,減緩車子的速度。
“在前面的路口就可以。”花佑芬比了個手勢,輔助她指示的完整性。
徐楚停下車,回過頭來說:“這一路和兩位談得很投機,還真有點捨不得就這麼分別。不過,也不能因為如此,就不讓你們回家是吧?”閃色一笑,望向徐愛潘,晶燦的眼,直比黑空裡獨亮的一點暈光。“那就這樣,下次再見。”
“謝謝。”徐愛潘禮貌地道謝,先鑽了出去,卻沒說“再見”。萍水相逢不過僅止於如此,她想,與這個男人是不會再遇見。與人的疏離,她太習慣。
她等著,花佑芬客套了一番,才下得車來。黑色的寶馬隨即流向夜暗中,紅色的尾燈閃了閃,逐漸淹沒在燈紅影燦的車水馬龍中。
她將袋子往肩上一甩,橫過兩條街,大步往巷子走去。巷子靜,恰恰一股庭院深深的味道;走在那其間,教人恍恍地像走在那個古老的更夜中。
五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