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撇開頭說:“沒有你我照樣能過,這麼多天我也是自己洗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易回手上的動作一頓,粗暴地拉下她的手將她按進水裡:“當然,你很有本事,這一點我早就見識過了!”
謝春紅被一下子按倒,差點嗆了一口水,狼狽地撐起身子就要罵人,易回卻將水流開到最大對著她的腦袋衝了過去。
謝春紅連忙閉上嘴巴屏住呼吸,抬手捂住眼睛,在心裡把易回從頭到腳罵了遍。
易回很快移開噴頭,取過洗髮露擠了一點在手上,然後抓起她的頭髮揉搓起來。
易回的動作不算輕柔,卻仍是放輕了力道不去弄疼她,一遍遍按揉出大堆的泡沫,小心翼翼地衝走洗髮露。洗完了頭髮,易回又拿過旁邊的沐浴露要塗在她身上,嚇得謝春紅連忙要去搶。
“我自己來……”
易迴避開她的手,倒出沐浴露就往她身上揉,謝春紅窘得恨不能埋在水裡不出來。
易回灼熱的掌心讓春紅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細小顆粒,臉色通紅得任由他從脖子移到鎖骨,再停留在胸前打轉,然後緩緩下移。
謝春紅乾脆閉上眼睛,易回好像真的在仔仔細細為她洗澡而已,力道適中,不含情。欲,全程都是一臉嚴肅,眼神中不見半點綺念。
突然,謝春紅感覺他停下了動作,伸出手指在她的小腹上徘徊起來,浴室裡很安靜,春紅心裡一緊,有些不安,不由得睜開眼看去。
易回全身都溼透了,薄薄的襯衫貼在身上,胸前形狀好看的肌肉清晰的露出來,顯示出他所蘊含的讓人心安的力量。
易回低著頭看不見表情,食指在她腹部的一處緩緩摩挲,動作輕柔,像是對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
謝春紅疑惑地望過去,心裡驀地一痛,連忙坐起來拉住易回的手。
“易回,這道疤痕是因為前兩年做了胃腸手術,不是生欣欣的時候留下的,我生她的時候很快,並沒有多少痛苦……”
易回慢慢地抬起頭,望著她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卻更加黑亮,堅毅硬朗的面容上滿是自責與心疼,沉聲說:“欣欣說她是早產兒……”
謝春紅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著他的側臉,多少個午夜夢迴,她都盼望著能有一天再次觸控到他,卻只能在夢裡實現,夢醒之時的痛苦與思念,都化作萬千蟲蟻,啃噬著她的心。
“那不是你的錯,易回,是我自己的身體不好才會這樣,跟你沒關係……”
易回突然伸手按在她的腦後,鋪天蓋地地吻著她,從她的眉眼到鼻尖,最後覆上略顯蒼白的雙唇,將這五年來所有的思念和愛恨通通發洩出來。
謝春紅被動承受著他的吻,其實應該說是啃咬,不一會兒就感覺口中瀰漫開濃濃的血腥,春紅閉上眼,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水是不是眼淚,雙手環住易回的脖子,強忍著疼痛來回應他。
五年了,易回等了五年才等來這個吻,他當初說得決絕,不留一點退路給自己,就是為了要徹底放下,卻不曾想,時間沒能讓他忘懷,卻更加深了對她的想念。於是,他就這樣一意孤行地等在原地,甚至越來越迫切她能回來。
有些人離開就是離開了,生活照樣繼續,彷彿她從不曾出現過。可是他無論怎麼做也沒辦法假裝這一切都不曾發生……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呢?當她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那麼濃墨重彩的一筆以後,他要如何做到若無其事?
易回漸漸緩和下來,微微喘息著拉開兩人的距離,紅著眼睛看著她,嗓音低啞卻滿含堅定。
“謝春紅,你既然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就要做好和我糾纏一輩子的準備!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休想我再放你走!”
謝春紅被易回裹上厚厚的浴巾丟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擦乾頭髮,呆呆地坐著回想剛剛易回說的話。
沒多久易回就洗好澡換了衣服出來,堂而皇之地掀開另一邊的被子躺了下去。
謝春紅目瞪口呆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要睡在這裡?”
易回不耐煩地睜開眼:“不然睡在哪裡?沙發麼?你還真夠狠心!”
可是這樣算什麼?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分手了五年又睡在一起?
謝春紅皺著眉頭:“那你睡這兒,我去睡沙發。”
易回突然伸出手臂將她拽倒,抖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冷聲吩咐:“睡覺!”
謝春紅無語地瞪著他的後腦勺,只得伸手關了燈,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