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棄抬頭一看這人認得,正是鈐轄朱觀。此次好水川之戰前,朱觀是和任福合兵一處的,原來朱觀活著回來了。
朱觀帶著一隊士兵從人群中擠進來拿眼一掃,然後向那文士行禮說:“原來是馮機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士正是韓琦身邊的機宜文字馮虛,見是朱觀也只好還禮說:“我奉命在此收容失散的人馬,卻遇到一個自稱是任將軍身邊機宜文字的。任將軍在敵陣中殺得幾進幾齣,身邊人皆追隨左右戰沒,為何只有這一人獨自生還?而且我軍驅走夏賊時他並不在任將軍身旁。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必定是臨陣脫逃的。為嚴肅軍紀,我只好下令將他斬首示眾,沒想到他為活命竟然蠱惑軍心。這等奸猾之徒不殺不足以嚴軍紀。此事朱鈐轄就不要管了。”
李不棄聽這文士一口咬定自己是臨陣脫逃,立刻把胸前的衣服一把扯開三兩把把包著傷口的布條扯下來:“什麼臨陣脫逃?你看看俺身上的傷!都在前邊!有這樣臨陣脫逃的嗎!?”
“哼!你個賊配軍最是奸詐,偽造傷口還不容易?”馮虛心裡一急脫口而出又一個“賊配軍”。正所謂當著和尚不說禿子,這裡計程車兵都在賊配軍之列,若是以前別人罵他們“賊配軍”也就忍了,可是剛剛由於文官們瞎指揮葬送了一萬多人,這個時候罵他們不是拱火嗎?
看到朱觀的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的樣子馮虛才想起了失言,正在想詞,那邊李不棄卻喊道:“俺是讀書人!”
“什麼?你是讀書人?”馮虛和朱觀都驚問。
李不棄大聲說:“俺本來是在任將軍幕中作書辦的,後來任將軍見俺弓馬嫻熟便讓俺跟在他身邊傳令,許了俺立些功勞便讓俺作機宜文字。此事任將軍幕中很多人都知道!你們看,俺可沒有刺字!”
宋朝的禁軍額角上要刺字的,李不棄的額角卻一片黑黝黝的光潔,根本就沒有刺過字。馮虛暗暗咬牙,立即改口:“就算你不是配軍,可是你蠱惑軍心不殺你豈能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