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舊友(1 / 2)

洗完澡回到家還沒等吃晚飯門口就湧進來一幫小子們,打頭兒的是一個黑鐵塔一樣的漢子,比李不棄還高半頭,一副大嗓門:“哎呀,黑三郎,你可想死哥哥了!”

這是李不棄他們玩伴兒中年齡最大的一個,楊四郎。因為天生好力氣,大家都服他,因此是這幫孩子的頭兒。

李不棄忙和大家見禮,從楊四郎身後轉出一個穿著長衫的小胖子,眼圈兒發紅:“黑三郎,你可回來了。若是你死在陝西,俺爹還不把俺打死?”

這正是李不棄的死黨呂小胖,當初李不棄就是託他求的小胖子一個親戚。因此李不棄趕緊賠罪。這時楊四郎卻說:“做什麼女兒狀,俺就說黑三郎去陝西定能混出名堂來。你看昨日牛二才來討債,今日黑三郎就賣了酒肉,這必是作戰有功得了賞賜了。”

李雷卻知道楊四郎打得什麼主意,倒了一大碗酒給他:“你直說要喝酒就是,渾說什麼?”

瘦削的小個子蔡林卻說:“你只渾說,昨日黑三郎回家時還兩手空空的,哪裡帶的銀錢?想必是遇到貴人了。”

七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問李不棄的經歷,李不棄只好把自己的遭遇簡單說了一下,只略去了得罪韓琦那一段,把幾個人聽得直吸冷氣。楊四郎已經喝完了一碗酒,又涎著臉把最後一點兒酒倒進自己碗裡,一邊喝一邊問:“那你走這一趟陝西豈不是賠大發了?牛二的債怎麼辦?”

李不棄卻笑道:“錢是一文沒有拿到,還差點兒死在那裡。可是俺運氣好,在那裡時巧遇了一個雲遊四方的異人,教了俺些本事。今日俺已經得了十貫錢,牛二的債還他便是。”

楊四郎忙問:“什麼本事,一天能得十貫錢?”

李不棄就把今天在大相國寺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楊四郎卻一拍大腿:“哎呀兄弟啊,今日在大相國寺戲弄尤文才的竟是你?這可是禍事了啊。你每日在家中讀書大概不知道這尤文才是怎麼回事,俺們常在瓦子裡混的卻知道尤文才他爹可是東京城質庫的行首。開質庫的背後哪個沒有大官人作後臺?他仗著家裡的勢力弄死了幾條人命都沒事,惹了他的人卻家破人亡。你不該惹他啊。”

“喔,這廝這般厲害?”

“是啊。他最愛拿人取樂,誰要是不從他就用手段讓那人沒有好下場。連秀才他都害過好幾個,把人家渾家搶了去就為了看人家難過呢。他結交的都是勳貴家的子弟,連開封府也是出入自如。所以兄弟,你不如帶著大伯和嬸子拿了十貫錢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吧。”

聽他這麼一說,連李家的大人也緊張起來,李不棄卻擺擺手:“我打算明年考秀才,此時怎能離開東京?他要害我總要找個由頭。我小心些不讓他得逞就是。”

楊四郎說:“好!若是你能東華門唱名,咱們兄弟也能有個依靠,不用讓人踩在泥裡。有什麼事你只招呼一聲。你這些日子不要出門,只謹守門戶,萬不可讓那廝打探到。”

李不棄卻說:“大相國寺的無智和尚還讓我去給寺裡作畫呢。”

呂小胖眼睛一亮:“大相國寺的和尚只怕連尤文才的爹也不敢得罪,你不如就住進廟裡,那廝總不敢到相國寺鬧事。”

李不棄說:“此事我自有主張。還有一件事,這次不止跟那異人學了畫畫兒的本事,我想開個鋪子賺些錢,你們可願意幫我?”

眾人除了呂小胖略有家財外都是寒家子,忙問:“是什麼買賣?”

李不棄說:“我還沒想好,要先看看幹什麼合適。另外總要先掙些本錢來。”

忽然他看到站在後邊的齊芳,便問:“齊大郎,你爹爹還在豆腐坊幫作麼?可學會作豆腐了?”大宋不管是禁軍廂軍常不按時發餉,發餉也經常用實物“折支”,軍官又剋扣士兵軍餉,文官們則對此不聞不問,因此士兵大多有副業補貼家用,不然很多人就過不下去。這齊芳的爹就在家豆腐坊幫傭。

齊芳笑道:“俺爹在那裡作了五六年了,怎麼不會作豆腐?”

李不棄說:“讓你爹爹打聽一下,多少錢能把那豆腐坊盤下來。等我這裡有了錢,咱們就先作豆腐。螞蚱腿雖小,也是肉啊。”

“你說的是真的?”齊芳一臉不敢相信。其他幾人也張大了嘴看看李不棄又看看李家的大人。李雷咳了一聲說:“嗯,三郎……”

李不棄霸氣地擺擺手:“爹爹不要說了。我自有分寸。豆腐坊又花不了幾個錢。兒子長大了,以後兒子養著大人就是。這些事大人就不要操心了。”

這是奪權啊!李雷一時瞠目結舌。晚上李不棄睡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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