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問。老文,那奏章你可買到了?”
文老闆從懷裡掏出一本札子笑道:“這奏章的抄本可賣瘋了。我花了兩貫足才從人手裡買到的。”
鄭老闆忙問:“這是誰的奏章?”
“李不棄的啊!鄭兄還沒聽說?”
鄭老闆知道文老闆有親戚在做官,曾任殿中侍御史,因此鄭老闆在官面上有人脈,訊息甚是靈通,忙說:“我的訊息哪有你靈通?這奏章說了什麼,值得你花了兩貫足?”
文老闆把札子開啟推到兩人面前說:“你們自己看。”
鄭老闆忙和崔旺喜看過去,只看了幾行眼睛就瞪大了,禁不住屏住呼吸一直看到末尾。崔旺喜原本已經從文老闆那裡聽說了奏摺內容,大體看完便問又返回去看中間字句的鄭老闆說:“鄭兄,你看這奏章值不值兩貫足?”
鄭老闆這才回過神來,連說:“值,真的值!鄭兄這可是從大相國寺那裡買的?”
鄭老闆卻笑道:“好多人都爭著買這個呢,只怕大相國寺那裡未必能買得到呢,我這是託了人才買到的呢。鄭兄,我勸你還是借了店家紙筆,自己抄下來吧。回去給兒孫講講,也讓他們抬頭做人。”
“是啊,是啊。”正老闆答應著回頭叫小二哥借紙筆。文老闆給三人滿上酒說:“今日合該慶賀一番。以前人都說商賈不事生產,以盤剝欺詐獲利,我等商人便是渾身綾羅也是給人看不起的。”
“今日總算有人給我等商賈說句公道話。若無我等商賈,不知多少有用的東西都糟蹋掉了,不知有多少人為了一件小東西跑斷腿。我等商賈賺的錢其實是把沒有價值的東西變成有價值的東西,替人跑腿的辛苦錢。以後誰還能說我們是蠹蟲?”
崔旺喜說:“是呢。俺白手起家三十餘年才僥倖掙下這家業,歷盡多少辛苦,經過多少艱險只有自己知道。可是卻總受人輕賤卻是為何?就是沒有明白這道理。今日之後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來來,幹了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