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大軍佈防的內情去,遼人便是知彼,作戰時便可批亢搗虛。朝廷大軍便是獲勝也不知要多傷亡多少呢,難道傷亡了將士孫御史就不心疼麼?便如孫御史家宅,總要建一堵牆,裝上門,豈可隨便讓別人窺測?想來若是有人窺探,孫御史必定也會把那人趕出去吧?”
在明知自己作的有點兒不地道的情況下給一個十五六的小子當街教訓,這讓已經鬍子一大把的孫御史心情立刻就壞透了。可是話已經說出去,若是讓一個小孩子給駁倒了那可是大笑話了。再說與堂堂御史若是不能一錘定音,跟一個小孩兒當街辯論半天,傳出去對名聲對名聲不好。因此孫御史立刻祭出文人必殺技——裝聖母!
“我大宋講仁義,對番邦當然應該示之以坦誠。遼國常以沿邊疏浚水澤、增益兵戍之故詰我,如今讓他探查一番見我大宋並無威脅遼國之意自然沒了開戰的藉口,便可免於戰事。若是什麼都藏著掖著如何取信遼國?”
李不棄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知道大宋的官員腦殘,卻沒想到碰到一個腦殘的,這是怎麼當上的官啊?可是看看圍觀的官吏們都頻頻點頭,就知道這傢伙說的竟然是現在正理。
孫甫仰頭四十五度向天:“老夫坦蕩對人,無事不可對人言,無事不可給人看,進門便是客,怎能隨便趕人家出去?”
李不棄一口老血差點兒沒能忍住——這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這樣的話還能堂而皇之說出來要多厚的臉皮啊。
可是李不棄不信架不住有人信啊,或者說裝著信。另外四位御史都向孫甫拱手道:“之翰兄真君子也。坦蕩無私,豈在乎他人窺探?”
圍觀的官吏們也都拱手:“孫御史的坦蕩真是令人敬佩。”
李不棄咬著牙問:“孫御史這話可說的是真的?”
孫甫用眼角瞟了一下李不棄只嗤笑了一下就恢復了裝逼的姿勢,那意思看來就是“不是真的你又能奈我何?”反而是另一個御史說道:“君子的節操,豈是你這種武夫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