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棄這一句話引爆了氣氛,這些閒得蛋疼的勳貴圍著李不棄問如何能讓人飛起來。李不棄於是畫了個滑翔翼的圖形,說有個遊方老人曾經在西方見有人用這東西飛離過地面,但是因為那個滑翔翼承力不夠,折斷了。
就是稍微飛離地面也是好的啊。這些勳貴們閒的蛋疼又不缺錢,自己覺得搞個結實的出來不就是了麼?於是幾個人立刻表示儘快找來倭鐵,再找能工巧匠,打造出李不棄要的東西,只要李不棄能把滑翔翼做出來。
呵呵!製造一個滑翔翼可是系統工程。雖然沒有鋁,但是要有鋼管作骨架吧?要有鋼絲把各部分拉緊吧?要有金屬連線件吧?要有足夠結實的絲綢作翼面吧?對了,還需要有軸承!這東西一旦做出來也是技術一大進步啊。
這些東西慢慢弄吧。等這些東西都能弄出來,大宋的科技水平必然會上一個臺階。
王克臣也是滿腦子如何讓人飛起來,直到李不棄告辭的時候才想起忘了今天安排的初衷,要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啊。不過不要緊,在分別時王克臣說:“今日本來還想和不棄探討詩文的,聽你說起那飛翼竟全給忘了。如此明日我便單獨請你,你可不要推辭。”
李不棄忙說:“官人要與我談論詩文正是求之不得,如此明日我在五味坊請官人如何?”
王克臣也沒推辭:“好。回京後吃過兩會五味坊的菜蔬,回味無窮啊。”
於是第二日李不棄便在五味坊中與王克臣相對而坐,湊熱鬧的曹佾打橫相陪。李不棄把自己的習作撿了幾首感覺好些的拿出來請兩人品評。
曹佾看了只說:“這文字上麼還需雕琢一下。”
王克臣看了李不棄的詩也一臉便秘的樣子:“不棄這詩,咳咳,還真是直白。不過該有的韻律倒都有了。聽說你才跟丁學士學了數月,能作出這樣詩來也是難得了。假以時日,必有大成。”
談論詩文只是個引子,他話鋒一轉,進入正題:“我聽了你那首《竹石》和《紅梅贊》,只覺有一股剛強之氣在裡頭。這兩首都是託物言志的吧?”
見李不棄不否認,他繼續說:“你我一見如故,我比你虛長几歲,有些做官的經驗便說與你吧。你才具非凡,切不可為了與些庸俗之人慪氣誤了自身啊。”
要儘快改變這個時代李不棄就會說些“出格”的話,做些“出格”的事,為了儘量減少皇帝的疑心李不棄現在刻意以剛烈、衝動的形象示人。這個形象還要繼續保持下去,所以李不棄作出似懂非懂地樣子:“喔。”
王克臣見李不棄顯然沒有往心裡去,這也和先前的預計相同,於是繼續說:“譬如那個叫孫甫的御史,你不該到他家去爬牆頭。這讓別人看你輕佻,便沒有升官的機會了。”
李不棄裝作不服氣:“可那個御史怎麼能拿河北數以萬計的將士和百姓性命開玩笑?小子忍不下這口氣。”
王克臣心裡苦笑,只得把話挑明一些:“這幾年做官有個心得。做官的人裡從來不缺好大言,希圖倖進之人。你把孫御史趕走了,明日還會有張御史、王御史,難道你再一個個趕走他們?那你就不用幹別的了,也不用升官了。”
李不棄依然傻乎乎的表情:“我朝士大夫可都是讀書人,學的道德文章,不會有那麼多不肖之徒吧?”
王克臣呵呵一笑:“大部分士大夫自然都是道德高尚之人,只是也總有那麼一些對他們來說和榮華富貴相比臉皮實在算不得什麼。
本朝富與貴、錢與權常不在一個人身上。士大夫出身窮措大的不少,其衣食皆仰賴朝廷。又是官多,差遣少,其一旦奪官,不過又一匹夫爾。多少人為官三十年而無寸土歸耕,老而衣食不足,因此上便有一些人不擇手段地想作高官,作有油水的官。想保住官位,為求官無所不用其極。故作大言,揣摩聖意,希圖倖進這還是最常見的。你難道一個個和他們鬥去?”
這又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吧。馬老誠不我欺也。
李不棄還會裝作不信嘀咕道:“官人危言聳聽了吧?都是讀的聖賢書,當懂得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
咳,曹佾還真以為李不棄圖樣圖森破,苦笑道:“向文簡(向敏中)和張文定(張齊賢)的事你們打聽打聽吧。兩個宰相都能鬧出這種事來,你以為那些小臣比他們如何?”當然還有更惡劣的曹佾沒說出來。
李不棄不知道這個典故啊,連忙求解說。曹佾簡略講了一下這段故事,只說真宗時東京城有個富有的寡婦要改嫁,向敏中和張齊賢兩位宰相爭著娶這個寡婦鬧出了一場風波,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