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嫂從今天賣了布娃娃回來興沖沖的直接進了李家,見另外兩個上街賣布娃娃的婦人已經在院裡報賬了。李不棄見她回來便問:“馬大嫂,今天可順利?”
“順利,順利,這一天就賣出了十一個呢。不敢想這東西這麼賺錢。”
李不棄讓馬大嫂到記賬的連廣智那裡去會賬,卻叫住了小姑娘婆惜:“婆惜啊,今天你們在龍津橋的時候有沒有去一個宅院很大的姓趙的人家啊?他家門前左邊有一棵大槐樹的。”
“有啊,那家有個小娘子可漂亮了。”
“哦?你見到那家的小娘子了?那你有沒有告訴她這布娃娃都是哥哥我畫的樣子啊。”
“當然說了。那小娘子問得俺好仔細呢。”
“哦?都問了什麼啊?你仔細跟哥哥說說?”
“嗯?那小娘子是這麼說的……”
“趙家小娘子一個布娃娃都沒買?”
“嗯,本來問了那麼多話,俺以為她總要買一個,誰知最後一個都沒買。哥哥問得這般仔細難道是看上趙家小娘子了?”
“小孩子不要渾說。這事不要對別人說。去玩兒吧。”
看著馬大嫂說拿了錢給婆惜姊妹倆買好吃的呢,婆惜見馬大嫂已經分了錢連忙拉著妹妹蹦蹦跳跳跟著走了。連廣智笑呵呵地問:“既然你對趙家小娘子有意,為何不借著那大嫂去趙家的時候跟小娘子說開?非要弄得這麼鬼祟做什麼?”
“我是個很認真的人,可不能光看一眼相貌就把人娶回家,總要看看她是什麼樣人。萬一看錯了,娶回家不是糟心麼?”
李不棄看看天色說:“天色不早了,快換上你最好的衣服,我們去找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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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公子最近很煩。牛二和姓羅的公差為了他進了班房他少不得花錢打點不能讓兩人在裡面吃苦,不然把他抖摟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本來他以為像以往一樣上下打點一下,開封府隨便判個充軍,兩人走個過場就能回開封,等皇帝哪天一頒佈大赦令,兩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行走,該幹什麼幹什麼。可是沒想到這次開封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要拖到那一天。
最頭疼的就是不清不楚在大牢裡蹲著,兩個人在牢裡蹲一天,尤文才就要花錢打點一天,也不知道哪一天是個頭兒。萬幸的是這次的事兒牛二一個人扛了下來,尤文才的老爹不知道這事兒是兒子挑起來的。但是誰也不知道拖上幾個月牛二和羅公差會不會咬上他尤文才。
尤文才心裡窩火就要找個地方發洩,這幾天便總是在青樓鬼混。這日他聽說玉香樓有個當紅的姑娘不錯,天將黑時便帶著一幫幫閒逛了過去。還沒走到玉香樓門口就看到樓下圍著一大群人,幫閒忙幫他分開人群,走進去一看見一個被揍得血肉模糊的中年人身上的綾羅綢緞撕扯得象抹布一樣,躺在地上光剩了哼哼了。幾個伴當模樣的人和玉香樓的龜公從玉香樓裡抬出一張軟榻,把那人抬到榻上,往街上的醫館去了。
沒有熱鬧看了,圍著的人群這才散去,尤文才這才邁步進了玉香樓正好看到老鴇子看著樓上嘆氣呢。老鴇子見到尤文才立刻滿臉堆笑:“尤公子你可好久沒來了,咱這裡新來了幾個姑娘,都是最對公子口味的。快請進……”
尤文才用摺扇指了指門外:“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還不是高衙內鬧得麼。這不高衙內喜歡我們家翠玉呢,每次來必要翠玉立刻侍奉的,因此便不許翠玉見別的客人。可是你是高衙內好友,自是知道高衙內相好的多,常常三五日不來一趟。有的客人傾慕翠玉很久了,每日等著見翠玉呢,我想著讓翠玉歌舞一曲也沒什麼,這樣便了了客人的心願,讓那客人安心還鄉,不要耽誤了人家的事情。”
“誰知才剛唱了一曲,高衙內就到了,二話不說把那客人打得半死,連奴家也吃了掛落呢。”
就是個簡單的爭風吃醋啊,沒什麼意思。而且這高衙內正是他的嫖友,太熟悉了,以高衙內的風格看到有人在用自己看上的女人不動手才怪。
這個高衙內卻不是高俅的兒子,而是大宋開國武烈王高瓊的孫子高遵裕。這傢伙就是個霸王似的人物,又以同齡勳貴子弟的領袖和東京城風月班頭自居,青樓裡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事十回有六回有他。因此高衙內動手打人這都不是新聞,只不過每次打得人不一樣罷了。
高家雖然現在已經沒有高官但是卻大量把持著禁軍眾多的位置,還有良田萬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