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智就像是個拉皮條的,為了成全“姻緣殿”的美名絕不會放過讓李不棄和趙敏增進感情的機會。不多時,趙敏也被請到了客堂。
趙敏沒有想到事情鬧得如此轟轟烈烈,一進客堂見李不棄迎上來立刻紅了臉。而一直陪著李不棄聊天的無智則識趣地退了出去,給他們留下了談話的空間。當然客堂的門還是開著的,以示沒有私情。
李不棄先問:“這披風穿著可還合適?”
趙敏忙說:“合適呢。卻不知是什麼皮子作的,又軟又暖和。”
李不棄用扇子敲打著手心:“昨日那信上落款卻是別緻,可是當初我的承諾是一萬年,你為何卻自稱千年伊人,豈不是辜負了我的真心?”
趙敏忙說:“家父從來教導奴家惜福。千年的緣分已是神仙才有的,萬年更是奢望。奴家這樣自稱已是惶恐了。”
見趙敏和李不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卻就是不提最關心的事,杏兒不禁著急,這可是也關係到她的幸福呢。她鼓起勇氣瞅個空子就插嘴道:“李提舉,你既然當初對我家小娘子許諾萬年的恩情,這才幾年,為何就帶著個女子招搖過市?這樣豈不是寒了我家娘子的心?”
李不棄一笑卻不承認:“你說這件事啊?我身邊帶著那個女子卻是為了給官家辦差,只是這事兒你不要說出去。再者我告訴你,那個女子現在還給他雙親帶孝。這個你總該放心了吧?”
杏兒卻一撇嘴:“既然那女子還在孝期,就該好生待在家裡,怎麼會出來亂跑?”
看著杏兒兩手叉腰高高揚起紅撲撲的小圓臉,象一頭驕傲的鵝,李不棄卻平靜地搖搖頭:“江湖兒女身不由己。便是那些街上討生活的,難道死了老子娘就真的在家守孝三年?只怕妻兒都要餓死了。”
趙敏聽他說那女子帶了孝又看到李不棄如此鎮定其實已經放下心來,一個連丫鬟都不置辦一個的人怎麼會打一個正在孝期中女子的主意呢,沒有道理啊。趙敏還是單純了些,沒想到李不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其實爐火純青。
信了李不棄的解釋她忙制止杏兒繼續問下去:“杏兒,我等衣食無憂,自然不能體會那些苦人的生活。相信提舉不會騙奴家,你不要再問了。”
杏兒很乖巧的住了嘴,趙敏便對李不棄說:“大比之年馬上就近了。聽說提舉忙於公務,卻不可荒廢了學業。提舉是個聰慧的,不考個進士出來卻是可惜了。”說完,趙敏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子。
李不棄呵呵一笑,就此改了口:“姐姐放心,雖然公事是繁忙,但是學業我也沒有撂下。明年我準備閉門苦讀一年,後年定要東華門唱名,絕不辜負了姐姐。”
趙敏預設了“姐姐”這個稱呼,只是說:“這樣就好。”
李不棄趁熱打鐵:“不如姐姐隨我在寺內走走,看看新添了什麼景緻。剛才我看那禪堂後面便有一座精緻的假山以前沒有注意到,我也作首詩與姐姐解悶兒。”
趙敏忙說:“讓人看到,不方便呢。”
李不棄卻笑道:“怕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怕有人嚼舌根子不成?”
李不棄知道有好多人關心自己,所以細作什麼的除了拿給幾個可靠的人點評很少流出去。因此雖然李不棄一旦有詩文流傳出去就會遭到很多人品頭論足,並且被有心人傳到趙敏耳中,但是趙敏真的沒有見過李不棄多少詩文。她也對李不棄的詩文水平很好奇,便半推半就地跟著李不棄出了客堂。一腳踏出門外,只覺臉上點點冰涼:“呀,下雪了呢。”
誰知客堂外面正有幾個書生圍著無智和尚在辯論什麼,無智看到李不棄他們出來連忙甩開書生們走上前來:“提舉這就要走了?”
李不棄說:“屋裡氣悶。正好下雪,我與趙家娘子在寺內看看景緻。”
這時候幾個書生卻從無智身後轉出來拱手,為首一人一口南方口音道:“對面可是李中正?在下福建魏式,久仰詩名,不意今日在此得見尊顏。我等適才見中正兄題的彌勒殿對聯果然好文采,不由見獵心喜,想與中正兄切磋一下,還望不吝賜教。”
哥雖然想揚名,但是今天還要陪美人兒呢,哪有功夫理會你們?李不棄恭謹地還禮後說:“原來是魏兄。今日卻是不巧,在下要陪佳人。不如魏兄留下住址,改日在下再登門拜訪。”
李不棄覺得趙敏在旁,但凡有些眼色的也應該趕緊消失,可是沒想到一個矮胖的秀才卻冷笑起來:“不知是不方便還是不敢在人前作詩啊?在下可是聽人說李中正在人前就沒有做出過看的過眼的詩詞來,只能人後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