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聽了鷹鉤鼻的話把手一擺說:“進來說。”
鷹鉤鼻馮澤跟著文士走進堂屋,見幾個人正圍著桌子看向他,當中坐著一個胖大和尚,他趕忙再次行禮。
那和尚問:“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打聽到什麼訊息?”
馮澤忙把昨晚上的事詳細說解說:“俺扮作貨郎進了淳澤監,見到了王小乙,只是當時周圍人多,俺怕暴露了行藏便約他晚上在僻靜處會面。初更時分,王小乙倒是來了,可是沒想到他已經背叛了彌勒。”
“那李不棄蠱惑人心的本事真的很厲害。這王小乙一家本是最虔誠的信徒,可是他在淳澤監只待了一年,他便不再信彌勒拯救眾生的道理,說什麼用自己的雙手改變命運。俺讓他打探李不棄的底細,他不但不答應,還說俺再來找他他就出首。俺擔心讓李不棄察覺了,只得殺了他。”
“俺也是慣常出入軍營的,自來便知道在沒有預備之時便是精銳禁軍至少也要半個時辰才能把人拉出來。俺的本事護法也知道,因此雖然殺王小乙時驚動了暗哨但俺並不擔心。可誰知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幾百軍兵從淳澤監出動,俺無論如何都難以甩脫,還給一箭差點兒射死。若不是俺身上帶了讓狗聞不得俺蹤跡的藥,後來又跳進河裡躲避,只怕就讓他們給捉住了。俺實在想不出這些廂軍為何行動這般迅速,又這般善於追蹤。”
邊說著,馮澤脫下外衣向聽眾們展示自己左臂裹住的傷口。
“由此看來這淳澤監的這一支軍斷不可小覷,那李不棄能掐會算的傳言十九是真的。若是讓李不棄帶了這些兵在汴梁周邊橫行,只怕那些接受彌勒旨意的隊伍都要受滅頂之災。護法還是早拿主意。”
馮澤被追了半夜甚是狼狽生怕墮了自己的名聲,因此不免添油加醋,把實際情況誇大一些。但是聽他報告的幾個人不明就裡,也是因為聽多了謠言就對馮澤的誇大深信不疑。
彌勒教掌管汴梁周邊的堂主徐澈皺著眉頭看向胖大和尚:“左護法,我就說這李不棄是個邪門的。這樣能把人送上天、能讓日光分出七彩的人物絕非常人,那些軍漢還不知讓他教得如何了得。他又是個洞明世事的,一旦皇帝讓振武軍四出清剿,我們好不容易拉攏來的人手不知要折損多少。左護法還要拿個主意。”
被稱為左護法的和尚沉吟片刻說:“以前只聽說李不棄曾在軍中,想來練兵應該是有辦法的。現在說李不棄洞明世事,能掐會算,能辨人善惡,那都是傳言,並沒有實據。我等聽得些許傳言就自亂陣腳實在是不合適。我看還是要先再打探清楚再說。現在就讓我們的人退避三舍有些太草率了。”
左護法側鏈看向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美麗女子:“既然振武軍的情形難以探查,那麼就換個路數。聽說李不棄常與勳貴子弟攪在一起,那就有勞胡三娘多從這方面下手打聽……”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尚停了言語向門口看去,見從門外進來一個頭陀。頭陀向眾人施禮後急急地說:“出事了。剛剛聽得傳言,皇城司從河堤上的河清軍中捉了幾十個本教教徒回來。我連忙遣人打探,卻只探知那個李不棄叫了皇城司捉的人。”
“啊呀!”馮澤驚叫一聲:“王小乙的家人正在黃河堤上的河清軍中。莫不是讓李不棄察覺了?”
徐澈忙問:“可是你不是說無人知道王小乙是我教中人嗎?”
“是。河清軍中的教徒甚是隱秘,這才一夜時間,李不棄不可能這麼快就發覺。”
左護法擺手道:“不要說了,既然是皇城司去捉的人,那此事反倒容易打聽清楚。”他看向徐澈,徐澈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點頭道:“護法放心,我這就去辦。”
新軍計程車兵都是張永和主持選出來的,軍中出了彌勒教張永和脫不了干係,而且此事牽扯到皇帝的表弟,絕對瞞不了皇帝。因此張永和早早就稟報了皇帝,皇帝對此事甚是關心,下旨讓李璋和李不棄一回來就來見他。
李不棄回到汴梁,皇城司自有專業人員進行審訊,李不棄就跟著張永和去見皇帝。李不棄發現皇帝對軍中出了彌勒教的事情確實很擔心,但是對一夜之間士兵被殺,追捕兇手一直到偵破河清軍中彌勒教的過程更加好奇,要求李不棄詳細給他講了一遍。
當聽說李不棄帶著一個人就活捉了三十多個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看李不棄的眼神都不同了。看到皇帝就要胡思亂想了,李不棄連忙給皇帝吃定心丸兒:“臣只是使用了騎兵對付步兵最常用的戰法,對付一群完全沒有戰陣經驗的廂軍簡直是易如反掌。這是騎兵的機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