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車轅上的大騾子立刻加快腳步,車輪滾滾順著大街走了。
李不棄走到另一邊的巷口,那裡停了一輛普通的驢車。半大小子車伕見到李不棄,立刻掀起車廂的棉簾子,李不棄低頭鑽進去說:“去桑家瓦子。”
不多時,車停在桑家瓦子門口,李不棄和張英娘像是一對夫妻一樣從車裡出來,李不棄的臉上還貼了不少鬍子,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原來是風流倜儻的李大官人。兩人進了桑家瓦子,在人群中擠來擠去,似乎在看說書的雜耍的,但其實兩雙眼睛卻一直注意這周圍的人物。待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之後,兩人才從另一個門出了瓦子拐進一條小巷。張英娘小聲說:“沒有尾巴。真的需要這般謹慎嗎?”
李不棄點點頭:“這種時候怎麼小心也不為過。不僅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別人。”張英娘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
在小巷深處叩開了一扇小門。一個小夥子露出半張臉看到李不棄愣了一下,然後看到李不棄身邊的張英娘,這才把門開啟往屋裡指了指。李不棄和張英娘閃身進去,到了屋裡,見鄭恩正在門內向他們行禮,李不棄連忙拱手還禮,笑道:“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比上一次見你時胖了不少。”
鄭恩笑道:“彌勒教現在開始從遼地走私大木,賺得不少。上師以我有功,讓我掌管教中錢糧,每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等生活怎能不胖?”
落座後鄭恩說:“年前我被帶到懷州乾明寺見到了一個叫高曇晟的和尚,他便是彌勒教主。因為要我管著教內錢糧,所以彌勒教的內情都讓我摸透了。這彌勒教勢力果然有些勢力,只我知道的在京東西各路,河北、河東各路和遼國幽燕之地皆有信徒,雖然平日聯絡鬆散,但若有人豎起反旗,也能一呼百應。”
“那高曇晟是常住在乾明寺的,官人只需帥一隊人馬前往,定能拿了他。然後再捉拿下面那些護法,香主,彌勒教就連根拔起了。”
李不棄卻說:“不忙。既然把彌勒教內情都摸清楚了,那它就不危險了,反倒有可能還有用處。就這麼把彌勒教幹掉,實在是有點兒可惜了。比如說年前你打聽到的那情報就很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