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棄要致仕?
這個訊息像風一樣傳遍了汴梁,所有人都在猜測李不棄有什麼圖謀。按照人們的想法,現在皇儲之位爭奪正酣,李不棄不該為自己的學生站臺嗎?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甩手不管了呢?就有人猜測李不棄是以退為進,逼皇帝立三皇子為太子呢。皇帝就看似不經意問起李不棄:“不棄,你看朕這兩個哥兒,立誰為太子好呢?”
李不棄才不接這話,只是:“在去陝西前,臣就過了。數年之後,想來陛下應該心有所屬了。臣是三皇子的老師,在此事上必須避嫌,因此陛下不該再問臣此事。”
李不棄要是能讓尋常人猜到自己的意圖那不是白穿越了嘛。看過那麼多皇帝的黑歷史,估計大宋沒有人比李不棄更清楚一個宏圖大略加上一個功高蓋主的年輕臣子的組合給皇帝的心理壓力,這個時候再去拼命爭搶皇儲之位,只能讓皇帝更加戰戰兢兢。反而此時主動退一步,給皇帝一些安全感,皇帝才不會產生逆反心理。
再者,李不棄退下來,趙盛繼承了李不棄的軍事和政治戰略在臺上做事,那些想要大宋有些改變的官員或是主動,或是如龐籍這樣被動地到趙盛手下做事,將為趙盛打造一個政治班底。就算趙盛在皇儲的爭奪中暫時失利,這些趙盛手下故吏難免被支援四皇子的人打入另冊,那麼這些人不平則鳴,就會逼得與支援四皇子的集團發生衝突,這樣趙盛才有翻盤的機會。
出於以上的考慮他致仕是非常堅決的。皇帝在數次試探之後確定李不棄真的不戀棧權位,也甚是欣喜,在快過年的時候同意了李不棄的辭職。如此,趙盛就名正言順地成為陝西制置使,龐籍則成為制置副使輔佐趙盛打理陝西軍政事務。
在接下來的嘉佑五年,西夏果然出現了崩潰的跡象。沒藏訛龐雖然仍然掌握著西夏的大權,並且立自己的女兒為皇后,但是西夏各部已經貌合神離,西夏這部曾經令人畏懼的戰爭機器出現了明顯的運轉不良的徵兆。
在春西夏馬匹瘦弱的時候,張亢指揮的鄜延路大軍和郭逵指揮的河東路兩路大軍分別從米脂和麟府出發實施向心突擊。與西夏饒預測不同,兩路大軍並沒有去打銀州,而是直插左廂神勇軍司,奪取葭蘆山鐵礦。因為趙盛代表大宋向羌人保證允許羌人世代居住簇,因此左廂神勇軍司地盤兒上的羌人並沒有太多的抵抗,甚至影主動獻土”的。
在兩路宋軍奪取左廂神勇軍司的地盤兒後,西夏也出兵爭奪了一下,但遭到打擊後就縮了回去。張亢一手拿刀——不從者殺,一手拿錢——順從的允許其與宋人貿易,就這麼剿撫並用,到秋時已經徹底控制了長城以內,明堂川以東地區。這下銀州面臨兩面夾擊,被攻克只是時間問題。
在鄜延路捷報頻傳的同時,環慶路和秦鳳路也頻頻發動有限攻勢。因為每次進攻都制定有限易達的目標,基本每次進攻都會取得戰果,而西夏只能疲於應付。
可以陝西的形勢現在是穩定向好,趙盛又在陝西推行種牛痘,讓他得了好名聲,但是朝中有明白人看出了李不棄和趙盛的打算,對趙盛的戰略開始發難。
趙盛現在需要的是穩,不能有大的敗仗才能保證爭奪皇儲之位的競爭力,於是好多人指責趙盛膽如鼠,擁有明顯的優勢卻不敢放手一搏,只是逡巡不前,白白消耗國家錢糧。
他們這麼指責是企圖逼宋軍冒進涉險。如果宋軍出現大敗,那麼趙盛競爭皇儲的事兒基本就泡湯了。
但是趙禎對慶曆年間的幾次大敗還記憶猶新,李不棄和狄青又在旁時時給他分析形勢,趙禎倒是一直頭腦清醒。而且自從大宋實施幣制改革後,再加上廣南、安南的糧食輸入,財政收入有了較大的改善,北方遼國又內亂不斷基本對大宋沒有威脅,宰相和戶部都不好意思沒錢給陝西打仗,因此趙禎倒是一直堅持李不棄制定的緩步推進的戰略方針沒有動搖。
這樣下去,只要不隨意改變李不棄制定的戰略路線,放條狗在陝西制置使的位子上都能把橫山拿下來。
遼國那邊大規模的叛亂倒是被鎮壓下去了,但是從遼國逃入遼國蘇州尋求庇護的人口就有三萬多,一下子陶林手上的人力就充裕起來,現在他已經兩次奪下復州。連續的內亂嚴重削弱了遼國的控制力,去遼東的船隊報告一個居住在混同江的女真部落已經打通了鷹路,在兼併了許多鷹路上的部落後開始攻打遼軍,現在正急著購買鎧甲兵器。李不棄還在猜想這個部落會不會是那個產生了完顏阿骨打的女真部落,但是他對歷史知之甚少,最後只能決定順其自然了。
倭國那邊現在也打成了一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