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 嚇唬人(1 / 2)

李不棄看向去耽羅的使臣:“不知耽羅島上的那些人寫了什麼詩諷刺大宋?你可記得?”

那使臣給李不棄盯得心裡發虛,連忙避開李不棄的目光說:“不堪入耳,金殿之上說出來汙了陛下的耳朵。”

李不棄說:“做事總要知己知彼。軍國大事豈能因你一句‘不堪入耳’就輕率作出定論?你若是不記得,那我只好請陛下再派人去耽羅了。”

李不棄惡名遠揚而且聲言要再派人去耽羅,使臣不敢隱瞞,連瞎話都不敢編,只好如實回答:“他們的詩是這麼寫的:‘雍雍材能官,雅雅仁義儒。脫剝虎約皮,借假堯舜趨。齒牙隱針錐,腹腸包蟲蛆。開口有福威,頤指專賞誅。四海應呼吸,千里隨卷舒。割剝赤子身,飲血肥面板。噬啖善人黨,嚼口不肯吐。連床列竽笙,別屋連嬪姝。一身萬椽家,一口千倉儲。兒童襲公卿,奴婢聯簪裾……’”

李不棄心裡暗笑啊。就說羅通羅秀才水平一般嘛,寫不出什麼像樣兒的詩來,果然羅通拿來答覆這位使臣的詩還是“李不棄寫的”。

這首詩應該是宋代以為詩人寫的一首詠蝗蟲的詩,李不棄只記得其中這一段借蝗蟲之口揭露貪官汙吏的詞句,有一次在和羅通他們聊天時寫了出來,被羅通奉為神作。這首詩可沒有直接罵皇帝,更多是罵貪官汙吏,所以一聽羅通用的是這首詩,李不棄心裡就有了底。他也不做聲,就看著皇帝的臉色。

果然皇帝的臉色很精彩,文彥博等人的臉色也很精彩。待那使臣唸完後,明顯被觸動了心事的皇帝先說了一句:“唉,是朕用人不當,才讓朕的百姓流落海外受苦。此乃朕之失也。”

文彥博立刻說道:“陛下不可輕信刁民之言。此乃心懷不滿的刁民蠱惑人心的藉口,不足為信。”

其他大臣也立刻附和。“是啊,陛下,此等刁民之言豈能採信!”

可信不可信,皇帝心裡自有觸動。李不棄也不指望一首詩就能讓皇帝幡然悔悟重新整理政治,所以也不糾結此事,直接說道:“陛下,從這首詩來看,那耽羅島上的人雖然對大宋的官不滿,但未必就對陛下不滿,因此他們還有可能承認自己的是宋人。但是如果陛下下旨封鎖港口,割斷他們與大宋的聯絡,他們卻可能進一步加深怨恨,甚至在走投無路時投到高麗那邊去。他們能遠航耽羅,就能引高麗人航行到登州、密州,那樣我京東諸路便再無大海天險可憑,若是契丹驅高麗來攻該當如何?可不要忘了高麗是臣服於契丹的啊。”

大宋君臣的特點就是怎一個慫字了得。一聽高麗人有可能從海路打來,一個個都打了個激靈,皇帝忍不住抹了一下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此時樞密直學士梁適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為對高麗不必擔心。臣聽說我大宋曾有人出使高麗,觀高麗兵,以為高麗兵極弱,不堪戰。這樣的國家連一群大宋百姓都打不過,怎麼會進攻大宋呢?”

李不棄轉向梁適:“本官也聽說高麗兵弱,可若是契丹來犯之時高麗從海上發難呢?又或是那些大宋百姓轉投高麗為高麗前驅呢?又或是高麗人駕船載契丹人浮海而來呢?這些可能性梁學士可曾想過?”

梁適說:“便是大宋百姓投了高麗,也不過是很少的人,疥癬之疾而已,只需在登州、密州派幾營禁軍即可鎮服。”

李不棄說:“話不是這樣說的。一旦封港不允許糧食鐵器輸出,往海外貿易的船舶都會受到影響,商路的建設更是會陷入停頓,不知要讓多少航海的人失業。這些人裡只要有一部分亡命徒投奔高麗,然後再有人效仿,那就不是高麗兵弱那麼簡單了。”

梁適一撇嘴說:“李軍監危言聳聽了吧?是因為海貿獲利豐厚,才不捨得這一塊兒利潤吧。李軍監參與海貿可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呢。”

李不棄根本就不理會梁適的指責。海貿的事兒還是皇帝拿了大頭兒,有皇帝這尊大神在前面頂著,梁適也噴不到李不棄身上。他呵呵一笑:“梁學士忘了,本官有一個職務是提舉皇家試驗場的,參與海貿是給試驗場的新產品找銷路,這可不光是海貿的利潤那麼簡單。我反對封鎖港口只不過是基於上述可能性,若是相公們能夠確定我這些擔心是多餘的那是最好了。”

李不棄說得輕巧。可是張元、吳昊投奔李元昊的前車之鑑就是大宋君臣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被李不棄這麼翻出來,誰也不敢忽視,何況耽羅島上不是隻有幾個人的問題,而是幾千人。

李不棄挑起話頭來就不說話了。他可是知道最近好多人看著往北面海貿有錢賺都在這上面投了錢,這些人不跳出來反對封鎖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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