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胡睹看著不戒呵呵笑起來,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不戒給他們笑得發毛,問:“怎麼了?”
蕭敵烈說:“其實我們也是這般想的。只是上次陛下聽信南朝使者說辭,不肯出兵,只得了十萬歲幣就罷兵了。這次若要出兵,陛下未必肯啊。這才是麻煩事。所以我們要給能和陛下說得上話的人送禮,到你這裡來挑選些上好的禮物。”
不戒不由笑起來——這倒是省得他再費口舌了——於是他很熱情地問:“不知要給誰送禮?可能告訴貧僧?貧僧也好幫著斟酌斟酌。”
“說與你也不妨事,只是你不要再對別人說。卻是南院樞密使蕭革。我等也為此事頭疼。蕭樞密家中不缺金銀珍寶,卻不知送他些什麼才能討他喜歡。”
不戒自從來到遼國之後就留意打探遼國貴族的內幕,尤其是那些權臣的性格喜好和逸聞趣事。這個蕭革在遼國是大大的有名,據說是遼皇最為寵信的大臣,經常跟皇帝一起喝酒賭博。有皇帝的寵信,這位蕭革又搜刮有術,他家也是金銀成山,所以要想讓他辦事,要不就得大出血,要不就得送上讓他心動的禮物。
不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若是送金銀牛羊之類的東西,只怕蕭樞密看不在眼裡。便是送些大宋的珍玩,也難保他就喜歡。但是貧僧敢說至少這幾年裡,天方舞蹈和印度瑜伽定然獨一無二,不如買幾個姿色出眾的舞女由兩人教導一番獻給蕭樞密,再加上些珍玩,定然能得蕭樞密歡心。”
“對,好辦法!”幾個遼國貴族都叫好起來,立刻分工派人去搜羅舞女。
——————————————————————————————
遼皇七月親征,這次西夏因為李元昊死後的內亂還沒有完全平息,戰力就沒有李元昊死前那般強大了,雖然也打敗了進軍河套的遼國南路軍,但是遼國北路和中路軍仍然不斷深入西夏境內。
秋風已起,今年燕雲十六州秋糧歉收已成定局,而且因為遼國這次打西夏打得也算順風順水,遼國內部要求再次進攻大宋的呼聲越來越高。而且在霸州、雄州、瓦橋關接連發生遼人越境搶劫事件,讓大宋朝廷開始有了風聲鶴唳之感。
這個時候李不棄奏請皇帝下旨讓正副樞密使龐籍和梁適,和負責管軍的三衙幾位將領到淳澤監觀看振武軍新成軍的車營操演。
為了讓眾人對戰車的用處有個直觀的認識,李不棄讓眾人在距離淳澤監兵營還有五里地的煤渣路上停下,然後派人飛馬傳令振武軍出動。
樞密副使梁適便問:“李軍監,為何不在校場操演?”
李不棄說:“在野地裡更接近實戰。”
梁適點點頭:“都說李軍監諳習軍事,果然不假。不知李軍監這次會給我等帶來什麼驚喜。”
李不棄呵呵一笑:“河北地形平坦開闊,便於遼國鐵騎縱橫。我大宋又缺馬,騎兵難以與遼軍正面硬扞。因此若遼軍入侵,我官軍據城而守還行,野戰就難以與遼軍抗衡。這樣遼軍只要繞開城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推進。因此下官便想出了個權宜之計,可以在野外為官軍提供移動的屏障,阻擋遼人騎兵。”
“因這東西是專門對付遼人的。下官不想鬧得沸沸揚揚,讓遼人知曉,有了防備,所以請陛下下旨請諸位來觀看時不便說明。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梁適只是覺得李不棄鬧得神神秘秘,把樞密院兩巨頭叫出來卻又不說是看什麼東西,心裡有些惱火兒罷了。既然李不棄道了歉,他也就不好繼續嘮叨,只得抬眼往軍營方向看去。
不多時,只見從煤渣公路上走來一隊騎兵,後面是大隊人馬。走到近處,前頭的騎兵把旗一揮,就下了大路,這才看清幾十名騎兵後面都是馬拉的兩輪和四輪小車。
這些車的形狀和城裡的碧油車差不多,但是略為短小,而且只有一邊是有廂板的,其他三面都是用木柱支撐頂棚。更加奇怪的是拉車的馬匹身上也罩著一個棚子。
梁適眯著眼睛看了一陣說:“也沒有什麼稀奇嘛。陝西各路官軍行軍之時也常用馬車圍繞成陣,以防夏賊突襲。這些車也和那個差不多嘛。”
李不棄說:“本質是一樣的,但是這些車作了些改進,戰力卻不是普通馬車可比的。”
說完他把手一揮,一個號手拿起個銅喇叭滴滴答答吹了幾聲,只見行進中的車輛幾乎同時轉向,一轉眼的功夫就圍成了一個方陣,都是廂板高的一側對著外面,從遠處看去密密實實就像是平地上起了一座城一樣,接著還射出成片的箭雨。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