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她離去時突起大風,將她颳了回來,想是老天也不讓走的吧。況且她頭腦受創,好些事情都忘記了,再說她一個七歲的女兒家,自小在宮中長大,若是出去了,日子也是艱難。兒臣瞧著喜歡,特來跟母后稟告一聲,這丫頭,兒臣留著玩啦。”
玩?這詞用的……慕容衝整整一大段話從頭說到尾,都沒給可足渾太后一個插嘴的機會,就彷彿如他所言,他只是來稟告一聲,並不是徵求意見或索要的。
“她年紀雖小,可是姓段的。”可足渾太后微嗔一聲,自己這兒子,從小寵到天上去了,想要什麼便要什麼,毫不在乎可為可不為。慕容衝稍楞片刻,復又笑道:“曾祖母與祖母也都姓段呢,這大燕皇宮姓段的女人只怕不比姓慕容的男人少。”
可足渾太后身子一抖,抬頭望了慕容衝一眼,無言。慕容衝拉著她的手,嘟起粉唇撒嬌道:“母后,兒臣餓了,可否擺膳?”可足渾太后痴痴望著他,這兒子真真的是人中龍鳳,能寵著他都是上天的一種恩賜。一個姓段的孤女,無親無故,想也成不了什麼大事,罷了。她溫柔地笑了,輕輕撫著慕容衝的頭,寵溺道:“就隨鳳皇吧。”
“兒臣謝過母后。”慕容衝恭身像模像樣地行了一禮,可足渾太后樂不可支,這個兒子真是越看越愛,他就是上天賜給自己最珍貴的珍寶。慕容衝偎在太后懷裡還不忘抽出空來衝著跪了半晌的我得意道:“快起來吧。”
伺候這娘倆吃飯,簡直比讓我做飯還累!為什麼?因為這個年代居然沒有椅子,天!請問椅子是什麼時候被髮明出來的?這時我才注意到可足渾太后剛才坐的也只是個裝飾華貴精美的類似於榻榻米的寶座。他們吃飯都是分桌而食,並且跪坐於席上,我也得在旁邊一直跪坐著伺候,幫慕容衝盛飯、擦嘴也都是跪行進退。此刻我又意識到不僅椅子,包括護膝都是一項非常重要的發明。
用完膳,慕容衝又陪著可足渾太后說了會兒話,大都是他今天學問做的如何了得,騎射功夫怎樣厲害云云。可足渾太后看著慕容衝就滿面笑意,這兒子本就是她的稀世珍寶,她是怎麼瞧著怎麼歡喜,怎麼疼愛都疼不夠。看著這個情景,我不禁想起了德妃和胤禵。德妃,也是這般疼胤禵的吧,若是胤禛能分得德妃一點的母愛,他那個皇帝或許就不會做的那麼艱難。
此刻慕容衝正在說他如何英勇地獵殺了百來只兔子,並且親自剝皮,準備做成斗篷孝敬給母后的事,雖然可足渾太后樂上了天,我卻是聽的心驚肉跳。兔子啊,雪白可愛的兔子啊,我超級喜歡的兔子啊……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得意洋洋,年僅七歲的中山王,我不禁嚥了下口水,太可怕了,古人真是拿生命不當生命。不過此時同樣重要的是——我很餓。
慕容衝,你不知道我沒吃飯嗎?你們孃兒倆是吃飽喝足了,我可是隻有幹看著的份,雖然你的美貌早已經超越了秀色可餐的程度,但我若是一直盯著你流口水,恐怕你不介意,你老孃都要飛過來揍我了。話說我直接懷疑這女人戀子……
終於,在他們母子結束了無比幸福的親情交流後,慕容衝帶著我華麗回宮。他因為年齡小,又最得寵愛,所以雖然封了王,卻是沒有分府,只是分宮,依然住在宮裡。
臨走前,總覺得可足渾太后看我,像是心裡有疙瘩一樣。
慕容衝的寢宮叫鳳儀宮。有鳳來儀,真是好名字,想必也是專門為他而取。鳳儀宮佈置的很華麗,絲毫不比太后所住的銅雀臺遜色,甚至更加華美尊貴。想是可足渾太過疼愛他,將一切最好的都要給他吧。我卻暫時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一切,只可憐巴巴地問道:“殿下,能給口吃的嗎?”
慕容衝一聽,臉上露出一抹強忍的笑,便吩咐他的太監李忠去傳了份膳食過來。李忠剛端上桌,我便如餓狗撲食般衝了上去,彷彿怕有人來搶一般,直把慕容衝引的哈哈大笑,估計李忠也在心裡鄙視我:“幾頓沒吃了?至於嗎,真丟我們鳳儀宮的臉……”
不過說實話,其時他們的飯我並不很吃的慣,主要是口味有些淡了,並不是說人家皇宮裡的御膳房也不捨得油水,主要是佐料太少,沒有現代飲食的味道豐富。肉我是一塊都沒動的,因為我本身就天生不吃肉,魚除外。所以,我把桌上的魚和青菜吃了個底兒朝天,恨不得連盤子都舔個乾淨。無視慕容衝詫異的目光,我保證,他若不在,我肯定舔。
慕容衝很奇怪我為何不吃肉,我的解釋也相當自然:“不知道,就是不對味口,聞著便不舒服,許是挑食吧。”
看我一派醜態地吃完之後,慕容衝優雅地擦了擦嘴,雖然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