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看,就這樣……”
“那,那你為何當日不說實話?”苻暉臉上仍是帶有一絲怒氣。
“都是我不好,我怕你會多想,我怕你會生氣……”在古人看來,頭髮是很重要的,不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隨意斷髮,就連互贈頭髮所用之物品也基本都是訂情之意,所以苻睿當日從金冠中抽出絲絛給我之時才那般猶豫,而苻暉見著我戴著苻睿發上的絲絛束髮,又吞吞吐吐、閃爍其辭才會那麼怒火中燒。
我微微嘟著嘴,含有一絲疚歉加委屈地接著說道:“當**責問於我的時候,我初時還尚未想到是什麼,待明白過來指的是那絲絛的之時卻已經晚了,已經束在我頭上了我還能說些什麼?你性子急,脾氣大,我唯恐你會多想,怕你生氣,才沒有說了實話,都是我不好……”說完,我便低低哭了起來。
苻暉長嘆了口氣“四弟說的經過也大抵便是這般……”又見我在一旁哭泣,便立時軟了心腸,拉我在他身邊坐下,為我拭去眼淚,輕道:“莫要再哭了,你眼睛本就不好,當心再哭壞了。”
我仍是十分愧疚,垂淚道:“可我害了你與鉅公鹿公被陛下禁足,我真是害人精……”“哪裡是你的錯?”苻暉將我摟到懷裡,柔聲道:“都是我不好,若我平時對你溫柔些,你也不至於那般怕我,不敢說實話了,倒是我冤枉了你……”
苻暉,其實你對我已經很溫柔很溫柔了,呵,可惜,你不是我心裡的那個人,對不起……
苻暉對我好一番哄勸,等我止住哭泣的時候,眼睛已經腫的像兩隻水蜜桃一般,苻暉心疼地為我揉揉眼,懊惱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不相信你了,你可願再信我一次?”
我溫柔地點點頭,哽咽道:“我幾時不相信你了?”
“那便好。”苻暉開心地笑了,我見狀便趁機說道:“那你可要向陛下請罪認錯,若再要在這裡關著,我心裡如何能好受了去?還有鉅鹿公,原也不是他的錯,雖說你是哥哥,可終歸給他賠個不是才好,莫要讓旁人都說我讓你們兄弟之間生了嫌隙……”
苻暉胸中喘出了幾口悶悶的粗氣,雖然“嗯”了一聲,我卻知道,那嫌隙,是徹底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了。
原來,當日苻暉見我頭上束著苻睿冠上的絲絛卻滿口狡辯,便認為我與苻睿有私情。他與苻睿最為交好,自然認得苻睿的東西,而我一直以來都是以一個柔弱女子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由他寵著護著,他根本不會相信我有心思或有膽量去勾引苻睿,雖說他也不願相信苻睿是會撬他牆角的人,可事實擺在眼前,他便認為是苻睿情不自禁勾搭了我。熱戀中的人就是這樣,他自己覺著自己的戀人好,就認為全天下也都得覺著好,甚至都有可能來將她搶走,所以他才未及思索、怒不可遏地去找苻睿質問。
而苻睿自是不可能承認,將事情原委與苻暉說明,苻暉卻仍是不信。苻睿抑制不住怒氣,便忍不住開始罵我別有用心,絕非善類,更讓苻暉好好清醒,小心被我這狐狸精害了都不知道。聽他這麼一說,苻暉更是不能饒他,多種複雜的情緒糾結在一起,既恨苻睿負他所託勾搭了我,又氣他勾搭我之後反而負心薄性、翻臉無情、中傷於我,總之是再也忍不住便對他動起手來,苻睿自然也是又氣又惱,完全的出力不討好心態,更不願擔上這種“勾引二嫂”的惡名,便與苻暉二人打了起來。下人們拉不住架,最後事情鬧到了苻堅那裡仍是爭鬧不休,兩人便被雙雙關了禁閉。
不過苻暉這麼鬧就不怕苻堅對我下手嗎?我打了個冷戰,手捂上了心口,卻不經意間觸控到了那塊溫熱的血玉,又當下明白了兩分。是了,只要苻堅還戀著鳳皇,就應該不會對我下手,鳳皇,是我們從鄴城而來每一個人的保命符……
見苻暉胸中還隱隱有那麼一絲不愈,雖然不是對我,但我還是極其討巧地從懷中掏出那套用紅布包裹的十八般迷你兵器給他。雖然是迷你兵器,到底是銅鑄鐵打的,整整十八個,份量相當不輕啊,沉死我了。而且本來是放在錦盒裡的,但我扮做士卒又不能堂而皇之地端個盒子進宮,只能都揣懷裡了。
苻暉見我將兵器自懷中掏中放在床上一字排開,不由面露欣喜之色,道:“這便是你為我尋的禮物?”“嗯。”我點點頭“是我訂做的,怎麼樣?還喜歡嗎?”“喜歡,太喜歡了!”苻暉伸手挨個拿起那些小兵器擺弄了會,便又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柔聲道:“楚楚,你真好……”
我笑了笑,手捂上他的胸膛,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我輕輕放開“我也從洛陽給你帶了禮物回來。”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