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鳳屬於慕容家族的主支,跟慕容衝是堂兄弟,所以他此次造訪,連可足渾珍珠也出來接待。慕容鳳剛叫了可足渾珍珠一聲“嫂子”,景兒便帶了門房請來的大夫要給我看診。
慕容鳳目光關切地想要問我怎麼了,卻又一時沒想好應該叫我什麼,仍然叫楚楚,還是改了叫嫂子?那一聲詢問正噎在嗓子裡的時候,可足渾珍珠替我答了“妹妹身子弱,慣有頭疼腦熱的,這平陽城的大夫可都是太守府裡的常客,說到底都是我不好,沒能把妹妹的身子給養起來……”
“夫人,是我自己身子不好哪裡能怪到夫的頭上……”可足渾珍珠一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就承受不住,覺得明明是自己對她虧欠良多,她還偏偏把錯都朝自己身上攬。
我還正和可足渾珍珠相互責怪著自己呢,這邊慕容衝已經忍不住發話了“看診!”那大夫是我的常用大夫了,姓王,得了慕容衝的令急忙拱手道:“是。請夫人移步後堂,待老夫為夫人看診。”
可足渾珍珠對慕容沖和慕容鳳欠身行了一禮,道:“表哥與堂叔先敘話,妾身陪妹妹去看診,堂叔歇會便能用晚膳了。”
慕容衝對她淡淡地點點頭,可足渾珍珠便挽了我一塊去了後堂,我邊走還邊說:“夫人,其實我根本就沒病,鳳皇他太緊張了。”我實在是叫不出她姐姐,因為我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的年齡都比她大,我真的拉不下來老臉叫她一聲姐姐。自從可足渾珍珠知道了我就是段楚楚以後,她便要叫我姐姐,我更是不依的,她是正室,哪有叫我姐姐的道理,可她卻認為我是和她生分,不願與她親近,我也沒辦法,只能讓她仍叫我妹妹,我叫她夫人。
“表哥疼你,你就心疼他疼你的這份心吧。”可足渾珍珠扶了我在軟榻上坐下,幫我把胳膊放在桌上,擼起手腕上的袖子給王大夫把脈。其實這是王大夫第一次見到我的真面目,以前為我診脈的時候我都是躺在床上隔著屏風的,這會真人在他面前他倒也不敢抬臉來看我,只是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平陽太守出了名的鳳凰羽毛孔雀膽,心狠手辣,他可不敢看他的女人,否則只怕脈沒診完便要掉了腦袋。
這王大夫剛把手搭到我的脈上慕容衝便也跟了進來,想是他實在不放心又不願多說話,所以便打發了慕容鳳去休息才來看我的吧。
王大夫第一次給我診脈診出喜色來,他再三搭脈,再三確定,越確定便越喜上眉梢,終於收了手,肯定地對慕容衝躬身道:“恭喜太守大人,賀喜太守大人,夫人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什麼?”可足渾珍珠一臉興奮,竟情不自禁地搖了搖慕容衝的身子,喜道:“表哥,妹妹有喜了,妹妹有喜了!”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可我卻注意到了,這是她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與慕容衝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慕容衝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還怔在一旁,可足渾珍珠卻激動的連眼淚都快出來了,抱著我就是一番歡喜道:“妹妹,大喜,真是大喜啊,表哥有後了,謝謝你,你真是慕容家的大功臣啊!表哥,表哥……”
可足渾珍珠連喊了慕容衝兩聲,見慕容衝還是怔的出神,便抱著我道:“妹妹你瞧,表哥高興的都呆住了。”我心裡也是樂不可支,本來以為自己這破落的身子是根本沒那個本事懷孕的,而且由於身體太差,慕容衝根本就不太敢碰我,若我不主動,他非得憋成內傷不可。現在這突然聽到懷孕的訊息就感覺這個孩子像是王大夫賜給我的一樣,我任可足渾珍珠抱著我激動得亂晃,拍了拍她的後背笑道:“夫人可要好好打賞王大夫。”
“自然自然……”可足渾珍珠還沒等繼續跟我熱乎,慕容衝已經回過神來一把拽過她,喝道:“你別晃她!”然後便將我緊緊地攬在了懷裡。
可足渾珍珠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但轉瞬又被笑容所取代,我也很為她心疼,被自己的丈夫當著外人的面這樣跟她說話,實在是夠難堪的,而且還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另一個懷了她丈夫孩子的女人。
或許可足渾珍珠知道慕容衝是無心的,他只是擔心她將我晃出個好歹或是動了胎氣而已,所以很快便又轉而關切地對著王大夫說“妹妹身子弱,大夫還是開些保胎、養身的方子吧。”
王大夫一聽,立刻面色緊張道:“老夫正要說這保胎一事……”
“說。”這下是我與慕容衝、可足渾珍珠三人異口同聲。
王大夫擦了擦額角的汗,萬分緊張道:“夫人體質過於瘦弱,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慕容衝暴怒著喊了出來,眼看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