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心中生疑,口中卻是轉了話題問道:“那你今日是如何來了平原公府的?”
王八蛋,你居然還有臉提?我狠瞪了他一眼,冷冷甩掉他撫在我肩膀的雙手,恨道:“平原公好大的官威啊!是問慕容公子在宮中無權無勢,也無得罪平原公之處,平原公仗著人多勢眾,以多欺少,將慕容公子重傷,還真是好生威武呀!”苻暉當即臉色一變,我卻依舊不能饒他,仍然輕鄙道:“陛下有沒有賜平原公金匾一塊,以彰顯平原公的神勇蓋世,天下無雙啊?”
苻暉臉上浮現怒氣,強壓著注視著我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心裡還想著他,你從來就沒忘了他,是不是?”
我心下一驚,卻憤怒地甩了苻暉一個耳光,含著眼淚道:“想不到你竟是這般看我的!我早便說過,如今我對他,只是留有幼年時的感激,他就像我的親人一般,我自然是會關心他、護著他。而你竟如此輕看於我,我與你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以後再不要去找我,我與你情斷意絕!”說完,我便雙手捂面痛哭著跑了出去。
被我扇了一巴掌的苻暉初時手捂著臉龐楞住了,但見我聲俱下的對他控訴一番便傷心離去,卻是邁起蹣跚的步子追出來道:“楚楚!楚楚,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你聽我給你解釋……”
我邊跑邊捂住耳朵,哭喊著:“我不聽,我不聽,你都不相信我,我也不要再相信你!”苻暉幾步便追上了我,扳過我的肩膀,急切道:“對不起楚楚,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你,我,我只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了……”我滿面淚痕地看著他,道:“你知不知道你一句簡簡單單的口不擇言,對我是多麼大的傷害?你口口聲聲不許任何人傷我,偏偏就是你傷我最深!”
苻暉驚恐用力地擁住我,慌張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無心的,我不想傷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我奮力推開他,戚聲道:“你看我的處境多為難啊,我的親人全都為你所恨,你的夫人又視我為眼中釘,我夾在中間真是倍受煎熬,我好累,我好苦!”
苻暉硬將我拉入他懷中,心疼道:“都是我不好,我讓你受累、我讓你受苦了。”我伏在他懷裡抽泣著,過了一會才抹了抹眼淚淡淡地說道:“以後要如何,你好好想想,再來跟我說吧。”苻暉楞了楞,低頭看著我,我輕輕推開他,道:“我現在很累,我要回家。”他急切地拉上我一隻手道:“別……我……我送你!”
“不用了。”我搖搖頭,問道:“我的馬兒還在門口嗎?”“在。”苻暉點點頭道:“方才我只是從門前路過,並不打算進府的,但見你的馬兒停在門口大聲嘶叫,還撞門,我這才又急又怕入了府的。”
“你怕什麼?”我反聲問道。苻暉低下頭,輕道:“我怕你有危險。”“呵。”我苦笑了笑,道:“你瞧,我進你的府中,你都怕我有危險……”苻暉張口還要說些什麼,我卻無力地阻止道:“罷了,先不要說了,我想回家,我等你把一切都考慮清楚。”說完,我便轉過身子離他而去。
苻暉緊張地跟在我身後,目光中滿是不捨與懊悔,直到我騎上小黑絕塵而去,他還站在門口怔怔失神。
意料中事,第二天苻暉來找我承認錯誤,並表明決心。
他給我帶來了遠藩進貢宮中的上乘傷藥,先是細心地幫我擦拭塗抹於腕上,不住唏噓疼惜著,然後才在我的冷眼施壓下道出了他打傷慕容衝的原委。
原來那日我問他如果苻堅絕記不答應我跟他的事,他會怎麼做?當時他讓我相信他,並說自己一定會做到的。結果他便進宮去想先找苻堅套套話,只要不上朝,苻堅肯定呆在紫漪宮。卻說苻暉站在紫漪宮的門口,命太監進去稟報,太監回稟說苻堅並不在裡面。苻暉不信,便硬闖了進去,哪料卻見到慕容衝站在宮牆之下,手裡拿著一隻綿黃色的荷包靜靜望著失神。
那荷包我當然知道,是我親手繡了送給他的,裡面是用我們頭髮編織而成的同心結。交絲結龍鳳,鏤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
慕容衝的身姿孤絕清冷,對誰都視若不見,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人。苻暉認為慕容衝對他傲慢輕視,便上前質問慕容衝見到自己為何不行禮,慕容衝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將荷包收入懷中便轉身欲走。苻暉自是不依不饒,責難慕容衝為何對自己如此傲慢無禮,慕容衝愈是不答,他便愈是惱火,恰逢苻琳這個小老弟經過,聽到喧吵聲也湊過來看熱鬧。苻暉這下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再加上他本來就憎惡慕容衝姐弟入宮,還又加上了心底一直潛藏的醋意,便不顧慕容灩和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