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父王,這正是我心中所想。慕容衝,你搶了我的女人,害我十一年的瘋狂,十一年裡我一無所有,如鬼如獸,此恨此仇不供戴天,如今我便要向你討還!
苻堅望著兒子沉著穩健的步履緩緩邁出大殿,夕陽下那背影竟似沒有那般蕭條了,夕陽籠罩的周身光暈使他的身軀被漸漸放大,射出光芒。
搶回你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被這句話而激發全部力量!
公元384年七月,平原公苻暉奉前秦天王詔率大軍討伐慕容衝。
苻暉的領軍出征令我心裡捲起漫天**,甚至是百轉糾結,我竟然有絲高興,他能帶兵出征就能證明他好了,可他征討的卻是我的鳳皇,我不想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事。
得知苻暉出征的訊息之後我又病倒了,高燒不退,整夜的做著惡夢,夢中慕容衝與苻暉撕殺到渾身是血,先是苻暉殺了慕容衝,接著慕容衝也殺了苻暉,他們倆人血淋淋的手同時向我伸來,苻暉乞盼地看著我,目光中無盡的愛戀與不捨,他嘴唇顫抖微微嚅動,等著我撲入他的懷抱……
“不——不要——別逼我——”我被夢魘驚醒從被褥裡猛然坐起,滿頭是汗,胸口劇烈得急喘,眼角還有恐懼的淚水緩緩流下,想起夢中的情景,想起苻暉最後的那個眼神,我再也忍不住捂住面龐失聲痛哭起來。
“又做惡夢了?”慕容衝也坐起身子,將我攬入他懷中,溫柔地撫著我的長髮在我耳畔輕呢“別害怕,有在我。”
我伏在慕容懷裡哭的更加悲慟欲絕,他知道我為何而哭,從得知苻暉出征的第一天他就覺察到了我神色以及心理的變化,但他從來沒有怪過我,也沒有說過我,乃至我為此而生病,他仍然那麼體貼入微地愛護著我、關心著我,半句詢問和責怪的話都沒有,讓我情難堪負,無顏以對。
“鳳皇……”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甚至可能會傷害到他,可我仍是沒能忍住,淚流滿面抽泣著艱難地開口“若他日於戰場上逢濟北王與鉅鹿公當日的情形,你,能不能放過……放過平原公……你,別殺他……”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低到連自己都捕捉不到。我真的不是個好女人,我最愛的男人被仇人發誓誅滅,我卻勸他放過仇人,不要殺了他……
慕容衝摸著我的臉,良久後一聲幽幽地嘆息,溫柔道:“好。”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個不值得他愛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我卻在他的軍國大事上為他添堵加絆,甚至讓他放過一心要殺自己的仇人。他當年為救十年萬親人同族,忍辱負重受苻堅所逼,我當年卻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勾搭苻暉,雖說是為了折磨他要他痛苦,可最終受了折磨半生痛苦的也包括了我自己。
鳳皇,我的鳳皇,你依然是那麼聖潔,你依然是那麼不可褻瀆!可我卻……
你從來沒有問過我跟苻暉的事,你相信我,或者你不願傷害我,可我自己卻不能原諒自己。我以為當你離開了秦皇宮,我們苦痛的日子便會就此結束,哪知,我從此被下了一道咒,想起那個人,想起那個名字,心裡便痛到生不如死,跌入阿鼻地獄。
慕容衝擁著我,將我抱在懷裡,輕輕拍撫著我的背,像哄個受驚的孩子般溫柔又充滿愛戀地將我緩緩引睡入眠。我這一生何德何能,可以擁有他這樣的男人永遠愛著我、護著我?鳳皇,此生有你,我夫復何求!
慕容衝記得對我的承諾,沒有對苻暉採取鐵血攻略,誰也不知他怎麼想到的,居然組織起了一支女子“啦啦隊”在戰場上替自己揚塵助威。
兩軍交戰之際,苻暉戎裝獵獵,氣勢逼人,一身陰寒的戾氣讓周圍的人皆不寒而慄。猛烈毒辣的陽光下,苻暉揮動手中長劍,一聲令下,兩軍如洪水猛獸般衝上陣列拼命撕殺。
慕容衝冷笑一聲,他麾下的一眾女子每人手拿一個裝滿灰土的布袋,穿花衣服,騎著牛,手持長槊排在陣後,兩兵交接,他一聲令下“班隊何在”,啦啦隊衝上前來,拆開灰土袋,頓時埃霧連天,猛牛載著奇裝異服的女子滿場亂躥,漫天埃霧之中,如同天降野獸,兇猛臨陣。
秦軍不知底細,驚懼到無以復加,立時丟掉武器,有的屁滾尿流,有的抱頭遁躥,大潰而逃。
全軍潰逃,戰場上慌亂震天,苻暉再怎麼氣憤施令也沒用,眼前埃霧連天根本無法睜眼睹物,他強撐著揮劍前衝要入陣斬殺慕容衝,奈何連馬兒也不聽指使一心逃躥,副將見苻暉一副又要發瘋的樣子,嚇的立刻策馬近前,趁苻暉不備,用劍柄將其砸暈,馱上自己馬背,倉皇領著全軍撤退。
待秦軍迅速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