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徹於空氣當中,帶著些許沉穩,些許暗啞,若是仔細辨認,還能覺察出語氣裡的激動之意。
“小洛夕……”
白衣翩然,女子驀地轉身,映入眼簾的,是那張讓她萬分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身影。
此刻,庭院靜謐非常,簌簌飛落的花瓣將偌大的庭院渲染得如夢似幻,花開無聲,葉飄無意。粉粉白白的點點花瓣,絢爛了白衣女子的眼。
只是,眼前這一身黑金絲袍,容顏俊美冷酷的男子,如是站立其中,卻透露著無法形容之感……
是迷離幻境中瞬而來臨的暗神?
還是那踏著繁花而來的邪魔?
“……”
只消一剎那,眼前男子的出現讓女子的眸底閃過一抹了然,是呵,那個小傢伙都到了這裡,他這個當叔叔的怎會離他太遠?!
“女人,你忘記我了?!”
見著那立在繁花中,似是疑惑中的女子,南宮非夜眸色突地一冷!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幾個月不見,她又忘記自己了?!
身影突地一轉,本離得遠遠的黑袍男子瞬間欺近了女子的身前。
第9卷 第497節:誰為刀俎(7)
淺蜜色的肌膚、刀削斧刻稜角分明的容顏,那略微偏薄的唇瓣一如既往的輕輕抿著,此刻,那捲翹的長睫下,那深邃如墨的眸子裡已泛起了絲絲不愉。
若是細看,那黑如點漆的眸子中隱含更多的卻是再行相見的驚喜!
各界中人皆因那“一幅古畫卷”而來南疆,當他得知洛川大陸地圖存於南疆巫族時,冷漠平淡的心裡卻驀地閃過一絲驚喜,南疆,南疆不是“女人”要去的地方麼?
他總覺得汝南一別,他與她似乎已沒了交集,即便是要再行相見,他也因苦於找不到藉口而煩惱。
沒人能理解,堂堂魔界攝政王,想見誰便見誰,何時需要找什麼破藉口?
可是,眼前的女子卻讓他躊躇了。或許因為被她“欺/辱”的那一夜,或許是因為被她“照料”的那幾日,反正,他的心裡便總是縈繞著她的身影。
揮之不去,久繞於心,每每想到她,便坐立不安,他想,他是生病了……
“南宮非夜……”
正當男子思忖間,女子唇畔微張,淡淡的幾個字飄了出來。
“……”
女子言罷,男子的眸中浮現一絲欣喜,驚喜的正欲出聲,卻聽得女子那近乎描述的話語平淡從容的響起。
“大名鼎鼎的魔界攝政王,小女子我怎敢不記得?!”
“呵,攝政王來南疆,是為了尋得那副古城畫卷麼?”
“可不要說是來看我這個‘老朋友’,小女子我……可擔不得攝政王的厚愛哦。”
女子言畢,眉毛輕輕一揚,粉嫩的唇瓣瞬時盪開一彎淺淺的弧度,那若浸水葡萄般的眸子,在望向眼前的南宮非夜時,卻多了抹淡淡的戲謔。
輕風掠過,白紗翩然,女子耳際,腰際的髮絲因這微微的細風輕輕飛拂,不惹纖塵間,翩若驚鴻!尤其是飛亂的髮絲下,那帶著促狹之意的眼眸,萬分的惹人心神!
“我……”
見著眼前一臉狡黠之意的女子,南宮非夜輕蹙起眉頭,那線條優美、略微偏薄的唇瓣卻抿得更緊。
他心裡清楚,眼前的女子是跟他調侃著呢,可是,可是他的魔界,有誰與他如此調侃過?
南宮非夜的心裡憋著一股難以鬱結的氣,卻又不知該如何作答。那俊美冷酷的臉上因女子的調侃而掠過一絲難色,須臾間,只見他眸色一沉,唇瓣一掀,似是下了些決心般,果斷的說到。
“女人,本座想你了!”
“無論本座在想什麼,在做什麼。甚至,甚至是夢裡,腦裡想的,心裡裝的,全都是你的影子。”
“你……”
“你是不是又對我下了毒?”
最後的話音落下,讓在場的兩個人都驚了一跳!
南宮非夜那斜飛的濃眉不禁蹙得更緊,他,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他活了近萬年,怎會在見了眼前的女人後,便無時無刻的想起她?
有一段時間,他總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可他是魔界術法最高的人呵,他怎會如此輕易的生病?
那麼,便唯有一點,早在汝南的時候,這個女人就給他下了毒!
她,不是下毒很厲害的麼?
對,就是這樣!
男子的眸子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