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阻止了。
承平帝的聲音威嚴中透著一絲少有的關懷,“既是受傷了,俗禮就免了,都好好歇著吧!”
韋貴妃眼睛一轉,立馬對楚璉也是和顏悅色。
“聖上說的對,歇著吧,太醫一會兒就到了,真是不巧,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次可是多虧了蕭大人。”
韋貴妃還要繼續說,可承平帝突然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她渾身一震,立即將下面要說的話嚥下了肚子。
她險些忘記了,眼前的安遠侯夫人已經不是往日裡那個隨便她拿捏的錦宜鄉君,而是承平帝與那個賤人的孩子,算來是真正的皇家血脈。
得到額外的寬厚,楚璉低頭朝著承平帝微微施了一禮。
承平帝仿若不經意看了楚璉一眼,卻發現楚璉魂不守舍、並不開懷。
他又看了眼蕭博簡和韋貴妃,眼眸微深。
“蕭博簡,這次救人有功,朕暫且記下,回宮再賞。等太醫來看過,若是無事,你們都早些回營帳休息。”
楚璉和蕭博簡都回是。
而旁邊守著的眾人卻一個個臉色微變。
怎麼回事,承平帝什麼時候這麼偏愛蕭博簡了?
他有什麼功勞,不就是救了錦宜鄉君,不就是救了安遠侯夫人,這是他自己願意的,怎麼還就要論功行賞了,錦宜鄉君雖然有封號卻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脈,這和承平帝封賞有毛線關係……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是看著蕭博簡和楚璉的眼神卻越發的複雜。
很快這些人就被韋貴妃遣散了。
太醫來給楚璉和蕭博簡分別號脈,楚璉果然如她自己所說,並沒什麼大礙,只不過身上有些擦傷和淤青,另外受了些驚,倒是蕭博簡受上頗重,不但腳崴傷,身上還有幾處內傷,怕是沒個兩三個月是不能痊癒的。
楚璉被問青問藍扶走前,朝著蕭博簡福了福。
蕭博簡看著她眼神透著股淒涼,他嘴角扯了扯,低聲道:“璉兒如今和我已經這般生疏了嗎?我捨命救你不是應該的嗎?這是我早前對你的承諾。”
楚璉眉心一皺,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就離開了。
蕭博簡看著楚璉的纖細柔弱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背影被帳篷遮住,那張本來溫柔的俊臉頃刻間陰雲密佈,猙獰可怖。
他攥著拳頭,一腳將楚璉剛剛坐過的軟凳踹開。
心火無法抑制,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燒著。
“豈有此理,她居然不相信我!”
太醫被嚇了一跳,幾秒鐘都反應不過來。
他不敢置信剛剛在聖上和錦宜鄉君面前溫柔如玉的美男子,這一刻竟然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他發怒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膽寒。
太醫只是個小官,做的又是高危職業,他們早已練就了一顆防抗防摔的心臟,見到這樣出人意料的蕭博簡,他也不過是愣了幾秒,隨後像是一個木偶人一般照常給蕭博簡處理傷口。
衛甲看了半蹲在旁邊處理傷口的太醫一眼,而後小聲勸慰蕭博簡,“大人,您受傷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蕭博簡彷彿也只是發洩一下心中憤懣,被衛甲勸說後,閉了閉眼,壓下了火氣。
承平帝在回御帳的路上,就開始吩咐身邊的何林,“查查怎麼回事?”
何林速度很快,片刻就將前因後果詳細告訴了身邊面容沉鬱的帝王。
“南漳?河西王的女兒?安敏?”承平帝揚著聲調報出了這幾個名字,聽到人耳朵裡卻讓人忍不住打顫。
何林隱約明白這幾個貴女要倒黴,他卻什麼也不敢多說。
過了片刻,何林才小聲說,“聖上,樂瑤公主的傷勢……”
“你去派人告訴貴妃,朕累了,回營帳休息。”
“是,微臣領命。”何林帶著兩個護衛很快離開。
這邊承平帝帶著三四個護衛還沒到御帳,魏公公就已經迎了上來。
承平帝掃了魏公公一眼,知道他恐怕已得了訊息,“莫問,等回營帳,朕有事交給你辦。”
“是,聖上,老奴遵旨。”
楚璉回營帳時,魏王妃和端佳郡主也跟著來了。
魏王妃甚至還尋來了醫術精湛的醫女給楚璉重新看了一遍,而後身上那些不方便給太醫看的擦傷也檢查了一遍。
醫女留了上好的藥膏和方子,問青給楚璉塗了藥膏,問藍去煎藥了。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