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想去洗手間,果不其然,那許楷祺一會兒也進來了。
阿輝把他拉進洗手間邊上的空包廂,許楷祺措不及防,不小心把膝蓋磕在了牆上,他疼得皺了下眉,可惜阿輝並不在意,而是把門一關就衝他吼:
“你到底想幹嘛?!我和你早分手了,你怎麼還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身邊?”
許楷祺心裡覺得很苦,我要不是還喜歡你又何必老纏著你還要消受你這破態度?
可他沒說心裡話,只是幽幽地說:“什麼叫‘老出現在你身邊’?我找的是小磊,又不是找你,別有事沒事就自作多情。”
阿輝一時語塞,氣得臉都白了,“你找小磊幹嘛?”
“關你屁事……”
許楷祺翻了個白眼,準備離開,阿輝卻一把拽著他,“他現在是我男朋友,當然就關我的事,我看你就是想把我跟他攪黃了,然後一個人得意。”
打死許楷祺,許楷祺也想不到自己在阿輝心裡的形象竟然這麼不堪,他愣愣地盯著他看了片刻,把他的手甩開,說:“是啊,就是想把你倆攪黃了,怎麼樣?”
阿輝咬牙切齒地說:“你、真、無、恥。”
他說完的下一刻,臉上就捱了一記耳光。
阿輝看著許楷祺臉上忽明忽暗的,幾乎連想都沒想,反手還了他一記。
許楷祺摸著發燙的半邊臉頰,徹底懵了,他長這麼大連親生父母都沒打過他,更別說過去N任被他欺壓過的男朋友了,於是眼眶瞬間就紅了。
“你這個人就是欠,之前好好說你不聽,非得把臉拉下來你才懂,總而言之,我和你已經一點關係也沒有,今後別纏我也別纏小磊,更不許把咱倆之前那點破事告訴小磊,小磊心細,要是讓他知道我竟然好過你這一型的,他準該想多了。”
阿輝走後,許楷祺突然覺著臉和心好像都疼得麻木了。
他只是暈暈乎乎地想:阿輝為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自己不過是把那棵也叫“阿輝”的寶貝樹給小磊看了而已……
第二十七章
某個工作日,許楷祺打電話給小磊問他怎麼沒來他們銀行面試。
記得那天一起吃飯的時候,小磊對去許楷祺工作的銀行表示了很濃厚的興趣,許楷祺說可以推薦小磊進來,不過銀行有自己的policy,所以必須先透過面試,當然不過是走個場而已。
小磊在電話裡支支吾吾,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許楷祺很明白,就說:“你別管阿輝同不同意,這關係到你的前途,你必須自己做主。你想清楚了,我等你一個星期。”
然後一個星期後小磊還是沒來面試。
許楷祺不是個熱情的人,自然不是出於對小磊的好心,願意幫忙純粹是為了阿輝。只是這樣一來,他徹底絕望了,他知道這回阿輝和自己真的劃清界線了。
他覺得到這一步,自己死乞白賴去挽回的勇氣已經所剩無幾了,曾經抱有過複合的希望在一次次打擊後也已經潰不成軍。
於是他終於明白,原來這個世上真的存在著無論你如何用心都求之不得的東西。
許楷祺開始把精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可能是睹物思人的原因,他院子裡那棵歪著腦袋半死不活的橘子樹在他精心的呵護下養得可精神了。
他自己欣賞也罷了,還非得拉著朋友一塊兒,說是賞橘會。
許楷祺那幫狐朋狗友早說了都是衣冠禽獸,品酒品女人還行,品樹那能懂個屁啊。
再者說了,那許楷祺種的那棵還是特寒酸、特殘疾的樹,哪裡入得了那幫人的眼。
一個朋友就說了:“哎喲,Larry你這樹有啥可看的,還說是鑑賞呢,砍了給我家燒柴火還嫌太細。”
另一個朋友也說:“你家這樹什麼品種啊?看著不像名貴的樣子,你至於嗎,逢人就介紹……”
許楷祺到底是許楷祺,就算感情受挫了還是兇悍得很,立馬就瞪眼罵道:“不愛看滾蛋!誰求你倆看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盡說些餿話。”
那倆人看他真火了只好乖乖閉嘴。
其實也怪不得他那倆朋友,誰要是見了許楷祺那庭院都要給雷上一雷,這許楷祺為了養好一棵樹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什麼施肥、整枝的工具不說,還買了一套進口的溫度、溼度管理系統……
一個大庭院就種了那麼一棵廉價的殘疾樹,可週圍的維護裝置卻是砸了大價錢的高科技,這不是缺心眼是什麼?
那夥人裡有個作家算是情商比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