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
納蘭德性考慮了一會兒,徑直朝大門走去。結果當然是被阿姒施法攔下。
“做什麼去?”
“不知道。”
“不知道還要出去?現在外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納蘭德性說,很想破門而出來著,但是想到這女人一定會把他撂倒,那樣很難看,就決定還是講道理好了,“我是整件事情的中心,現在風瀟也要死了,安冬也沒有我的訊息。我總要做些什麼。”
“譬如自首?換出風瀟?”阿姒嗤笑,“拜託,他是你的仇人好嗎?反正也要死了,就讓他待在裡面換你的清白,恩怨兩訖,不好嗎?喂,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一碼事歸一碼事。不是他就不是他。”
“如果是他呢?”
“不會。”
阿姒笑了:“實話告訴你吧,玄臾對你下了藥沒錯,在你每天抽的那種煙裡,意圖操縱你自己脫離風瀟的保護走到他身邊去。可惜你體質特殊對那種藥物免疫,計劃不奏效。所以盧儷不是你殺的,那天的神識恍惚只是你自己靈魂片刻浮動的原因。而風瀟垂涎盧儷美色很久了,所以趁機打暈你,非禮了盧儷。因為盧儷激烈反抗惹惱了他,所以乾脆就殺了。他就是這麼惡毒又猥瑣的一個人,你還要盲目地愛慕他嗎?”
“講不通。”
“哪裡講不通?”
“風瀟也在抽那種煙,如果他真的殺了人,也一定是被玄臾操控的。”
“你未免太低估他,也太低估巫彭。靈人對御‘獸’藥當然是免疫的。”
“還是講不通。”
“哪裡講不通?”
“他對別人硬不起來。”
“哦?”阿姒挑眉,“人家的王妃都跟來了,你還這麼篤定?”
“……”是了。恢復正常性功能之前他也許真的只能對他一個人有反應,但他自己不也說了,已經完全恢復了。
“相信我吧,你是沒見過他殺人如麻的時候。他連靈人也殺,更別說早有深仇大恨的凡人了,捻死個把,草芥而已。哦,對了,也許盧儷也是他的試驗品呢?女性試驗品,跟你互補嘛,用完就處理掉了。”阿姒瞅了朱莎莎一眼,彷彿想起什麼事情,“哦還有,記不記得死在你家舊宅子裡的聞達?莎莎的那個同事。你當風瀟為什麼殺他?還不是因為他調查你死因。你瞧他殺人多麼隨意,騙你也多麼隨意。”說完冷眼看著納蘭德性,似乎在等他身上什麼事情發生。
不對不對,還是講不通。不是不可能,而是直覺告訴他,風瀟不至於也不屑於做這麼低階的事情。納蘭德性覺得那種神識被抽離的恍惚感再次降臨,趕緊阻止自己的心亂如麻:“阿姒你還在試圖解除我和他的同心契對不對?勸你放棄吧,我這人脾氣倔,你們越是刻意,我還就偏不讓你們遂意。我甘願賣靈魂給風瀟是因為畢竟欠他一條命,這是事實,之間矛盾可以當面鑼對面鼓解決,要掰也是我倆過後的事情;可我跟你們無恩無怨,你說我憑什麼便宜你們,對不對?所以先說眼下吧,我逃不出你手掌心,做不了任何事,那你究竟是想我怎麼樣呢?就說你,不說玄臾。我知道你跟他不是完全一心的。”
阿姒沉默了下,坐回沙發淡淡說:“好吧,說了你信我。”
“說說看。”
“我找你很久了。”她首先來了這麼一句,“你知道,我上一具凡人皮囊是莎莎的姑奶奶,前幾年因為衰老被我拋棄,恰好那時候喬珍跟林安森跳崖殉情,又恰好讓我撞見一個靈人趁機附進死者林安森的身體內,那靈人就是玄臾。出於好奇,我跟著他附了喬珍的身體,後來他察覺我的身份,就提出跟我合作。
“我幫他剝你靈魂,他承諾帶我回家。
“我猛然發現他要剝的那個靈魂就是我幾千年來千方百計延長記憶和生命來苦尋的那個人。我當然答應與他合作。
“後來發現玄臾不很得力,畢竟只是個兩百歲的後生,風瀟似乎帶你回那邊世界的決心很堅決,我就倒戈投靠了風瀟。
“再後來你也知道了,風瀟又變得不得力了,我又投靠了玄臾。”
納蘭德性呆立幾秒:“你說你找了我,幾千年?”
“嗯。”阿姒抬頭,“確切的說,不是你,是你的部分。”
“哪部分?”
“總之你記得,跟風瀟走必死無疑,這是已知的;跟玄臾走的下場還不清楚,但想必也是死。我本身沒能力帶你穿過結界,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兩個之一。